秀芳扑哧一声笑出来。其实我猜得到,回去後第一个找上我的会是莉蒂亚。
郑耀扬显然没有被我这个玩笑逗乐,虽说不是板著脸,但表情已经不大舒服了,他是在气恼我对他的忽视吧。他终於说:“这就算是你的香港之行了?这就算是协助过宙风了?你探到什麽宝贵资料啦?有什麽心得?”
我平静地答:“是的,我学到不少。这要多谢你的指教。”
“扰乱我视线的任务已完成?这个结局就算圆满了吗?我不相信你会这麽简单。”
“耀扬!”秀芳困惑地出声阻止,她想不到一直和平共处的两个男人怎麽一会儿就剑拔弩张起来。
“我下周二就会走,到时你就会清楚我是复杂还是简单。”我站起来,“秀芳,谢谢你的午餐。我先走了。”
“陈硕……”
对於这个结果我也是说不出的无奈,不是我想提前收工,而是被返回,曾伟祺第一时刻将我和郑耀扬在床上的事通报远在美洲的老大张守辉,阿祺不是想害我,错只错在他太职业了,完全不会变通,他怀疑我有背叛的可能性,在他解释不通我这样的男人为何会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时,他选择告发,让上级来裁决。事实证明,他是个好的眼线、好的属下。一切,因为我的疏忽而搞砸了。
张守辉果然是个精明得过分的老板,他不容许他的手下有丝毫差错,再三权衡之後,他决定招我回去。先给我一通电话,言语上并不冲,他是在试图稳住我。再一通电话给未来孙媳一探虚实,难道他以为我能影响郑耀扬的性向?那个老家夥也有天真的地方,他太高估我了,如果他了解他的外孙十分之一,就会知道这个可能性是零。
阿祺和廖京将会跟我一起撤出这个计划,廖京还得用担架抬著回去,这趟撤退得可够狼狈的,我觉得是郑耀扬胜一筹。
没像波地和秀芳这样索性留下来给郑耀扬卖命,我算给足张守辉面子了。他接纳秀芳是认为从他这儿出去的人总对他有些情义,出於背叛的内疚也不会扯他後腿。而我,对他来说,一向是不稳定因子。
阿祺当晚来见我,稍有些局促,收起了平日里的嘻笑:“陈硕,这事不怪我。”
“我什麽时候说要怪你了?”我锐利地盯著他。
他的眼神闪避了一下:“你跟郑耀扬到底是……什麽关系?”
“我是敌人、被委托人、寻衅者。”我走到他跟前,“就是没有你脑子里想的那些身份。你说,我们是什麽关系?情人?你不认为这样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太不可信吗?”
“如果不是看到他在你那里──总之,我不过是向张董陈述一个事实,我没有错。”他是在说服他自己。
“能及时从这个急流旋涡里脱身又何尝不是好事?能省下多少麻烦。你不觉得现在已经有很多事情已经不在掌控之中了吗?连来正末都不打招呼单独行事了,我们迟早会吃不完兜著走。好啦,回去收拾行李等著跟我回老家吧。”哼笑了一下,我将他撂在原地走开了。
手提电话响起来,是郑耀扬:“陈硕,我要跟你谈谈。”
“好。晚上我过来。”没有必要,他从来没有主动拨过我的手机,看来他不得到想要的答案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他一直就很难缠。
当晚,我一按铃,门就被郑耀扬猛力地打开,怒气沈淀的脸庞愈加y冷,他就这麽立在那里盯著我整整十秒锺,我也这样看著他,突然,他一个使力将我拉进去,重重甩上门。我的後背撞在门板上,郑耀扬将手掌抚上我的後颈,渐渐掐紧。
然後是一个浓到窒息的深吻。¤自由¤自在¤整理¤
“你在正征服一个敌人,还是单纯为征服我?”我问他。
他猛地抬头看著我,眼睛颜色更深了几分:“这话什麽意思?你现在还算是我的敌人吗?是吗?”
“不是。”我冷静地说。
“陈硕,在宙风,我没有亏待你。”他的表情很认真。
“如果我是像秀芳那样的女人,也会投靠你,可惜我不是。”我笑著陈述事实,“我会回曼哈顿。”
他的目光闪了一下,沈默数秒锺:“随你。这是你的事。”
“这算是你的意见?”
“你没有选择在我眼皮子底下对付我,我已经很满意了。”
他比我想象中更敏锐,他d悉一切,什麽都算到了,但双方却都棋差一招,有一件事我们都没有预料到,可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我留在这儿对谁都没有好处。”再发展下去,不知道会是怎麽个局面,我的游戏有点失败。
“这场仗是你赢还是我赢?”他苦笑道。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麽讲:“我输,你也没赢。曾伟祺把我们那天的事说了,所以你外公第一时间命令我回去,他怕我真的会害死你。”
一个重伤,一个无从c手,一个上了对手的床,我相信此刻张守辉恨不得一枪毙了我们。
“老头子不会让你好过的。”他这样说,我觉得起码算得上是种关心。
“留在这儿就好过?”
“如果──”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脸,“我和成业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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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跳,但马上镇定下来:“感激你这麽说,但你不必也不会这样。”
“陈硕,你是谁都不相信。”
“是,我连自己都不相信。”我笑,“如果是为个女人,人家会说郑耀扬是绝世情种,为红颜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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