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油。
尽管按祖制府上不能养兵,但是,架不住他们养的门客、家生仆有出息。
两广那地界的官员,听说都是从海陵王府出来的。
三公主能在宫里横,除去她自身聪明,还在于她的母亲静妃,景帝的亲表妹,出身海陵王府。
郦山侯府以军功起家,据说顾家军门生遍布整个大魏帝国各部,海陵王地界上的督军就是顾家的人。这督军其实就是牢头,魏朝国制规定,为防皇族封王生异心,地方军负有监督与看管封王的重要职责。
倘若顾家的人说海陵王府意图谋反,那就够海陵王府喝一壶的了。
却也不能说,海陵王府的就怕了顾家的,只能说,家族势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大家没必要明刀明枪喊打喊杀地撕破脸走极端。
所以,海陵王世子不会对小姑娘本人直接动手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但给她制造点麻烦却是可以的。
大家都是世家之后,谁强谁弱,各凭本事。
不服气,有本事就找回场子。
这就是高干子弟的游戏规则,顾家琪本来不准备应战。但现在,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卌二回 屏破始知庭院深 菜鸟大神(下)
海陵王世子摆头叫人推更多的小宫女进竹林,让那些没尽兴的小世子逞恶。
谢天宝啊啊呜呜地狂怒,程昭耷着脑袋,没什么反应。
海陵王世子近顾家琪,贴近她的耳边说道:“你多耽搁一刻钟,就有十个姑娘没清白,她们这一辈子就是毁在你手上!”
顾家琪神色淡漠,连个眼神都欠奉。
“想想那个宫女杏儿,你想让她们全都同样死吗?!”海陵王世子怒吼道。
“混帐,懦夫,这就是你们郦山侯府,哈,就看着这些暴行在你眼前上演,什么也不做?”
谢天宝的视线对准她,满满地愤懑、迷惑、不理解与恳求。
顾家琪轻声问道:“你要我给他磕头?”
“不,不要,阿南,不要跪!跪了也没用!”乖顺的程昭忽然挣扎起来,很激动,“小宝,我都叫你别写的,就算阿南磕头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跟夏侯雍一路货。”
海陵王世子笑,狠狠地抽了一鞭,程昭反呸一口痰:“有能耐你就抽死我,老子求你一声,我就是你娘的龟孙子!”
谢天宝的视线在小南与那些受苦的宫女之间转来转去,痛苦得快要爆炸。
“天宝弟弟,你看,我来了,他们反而更兴奋,更多的宫女受害,用来迫使我们就范。如果我不来,最多四五天,他们没了兴头,就会转移目标。”
谢天宝的眼里滚落眼泪,小男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狠毒的招,他的世界由单纯的侠与义组成。
他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日子过得发闲,就喜欢玩人找乐子。
“你要自责,就正好遂他们的心了。”顾家琪幽幽地说道,“都怪我,不该救那个宫女,不该打鲁阳王世子。”
“不怪阿南,是我不听劝,我要是不去找小宝就好了。”程昭也哭,声嘶力竭。
他打小受庶兄、夏侯雍等军少欺负惯了,对那些宫女也没甚感情,这些罪还忍得住,但他心疼两个待他最好的伙伴受罪。
“不准哭,哭了,就输了。”
程谢抽抽嗒嗒地吸气憋泪,顾家琪换了方向,向那些受苦的宫女鞠躬:“很对不起大家,因为我鲁莽连累大家。如果我赔罪道歉能够挽回这一切,我不会犹豫;但非常抱歉,我现在没办法救大家,日后我必为诸位讨回公道。”
一躬到底,不起身。
渐渐地,林地里宫女泣声叫声隐在紧咬的牙关里。
一种“就当被狗咬了”与“来日报仇”的混合意气在林地里漫延,几个世子混混神情略见慌乱害怕,暴露他们外强中干的本质,有人虚张声势地狂扇巴掌给自己壮胆气:“md,叫啊,老子叫你叫。”
不管他们打得多凶,动作得多狠,那些宫女一声不吭,用一种刻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们。
“老子让你看,叫你看——”
古怪的气氛无声地胶着。
海陵王世子叫停,他道:“顾小姐,好手段,领教了。改日再会。”
“老大,就这么走了?”鲁阳王世子恐惧又不甘,海陵王世子似笑非笑回道:“是不是你来教小王怎么做事?!”
鲁阳王世子点头哈腰道不敢,五六个世子小王爷消失在竹林道外。
两个胆大的宫女简单收拾好自己,解下程谢二人。程昭一跌一跑地到顾家琪前,扶正她急叫:“阿南,阿南,你怎么了?”
谢天宝甩开绳索:“小南!”
“我没事。”顾家琪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眼眶憋着水花,从兜里掏银袋,程谢二人也掏银钱,银子不够就用首饰配件,分给那些宫女,半垂着头恳求她们:“活下去,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一定活下去。”
众女抱着衣裳散,仨个孩子留在原地,顾家琪打破沉默,道:“你们先出宫。治伤。”
“那你呢?”程谢二人急问道。
“就这样。”顾家琪忍着要哭的声音,嘶哑地赶人,“快走,最近都不要进宫。”
程昭咬着唇,憋着劲儿拽身边伙伴,谢天宝边抽泣边道:“我不,我不走,我要保护小南。”
“闭嘴!要不是你乱写把阿南引来,阿南怎么要受那个混蛋的气。你还想让阿南怎么做?!”
程昭怒吼一通,拽走了谢天宝。
顾家琪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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