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的起因在于一个女人,南昭说他们的要把一身贞洁献给大神的公主给顾家齐睡了。
意即顾家齐玷污了所有南昭的信仰与尊严。
顾家齐当然不会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他根本不知道那个自荐枕席的女人是毕生献于佛主的南昭公主。当然,如果南昭异番外族联盟军攻打魏境的时候,顾家齐还在边关服刑的话,情况也不会这么糟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偏偏,当时,顾家齐不在家。
顾家齐跟着南昭公主,深入南疆,给他妹妹找宝药,说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
流放南疆多年,顾家齐从原来坚定的无神论者转变为深信神鬼之说人士,尤其相信会巫术与蛊法的南昭人。因此,当南昭公主说她无法自拨地爱上‘毁她家园、灭她族人’的顾家齐,为了他可以放弃血海深仇之类的话时,顾家齐基于得到宝药的考虑,接受了这个送上门来的南昭女人。
由此,闯下滔天大祸。
顾家琪收到确切消息后,把纸张揉成紧紧地一团,她给那个没脑子的男人气得都忘了自己身怀六甲。旁边人紧张地要命,暗叫:爷啊,赶紧回来,主子又要发脾气了。
在这火山喷发即将的当口,贺五凌的急件送于岛上:夏侯雍被擒,兵部尚书要借商道问南疆消息。
顾家琪抓过信笺,连扫三遍,抬眉瞪眼问道:“谁叫你们拿夏侯雍的?”
贺五陵疑问道:“道上都传,是您布下的暗局,让夏侯雍魔功反噬。”
“放——”顾家琪忍下半句粗话,她感到肚子有点不稳,收敛怒火,缓缓道,“送信邱大人,让他起用夏侯雍,镇住南疆人再说。”
“那顺帝问立何人为后?”
“那是我们该管的事吗?”顾家琪很难控制住脾气,这问题问得也太白痴了。
贺五陵顿悟,离岛去办事。
就在贺的船只离岛不久,十艘黑船鬼魅般地出现在海平面上。嘹望哨上的守卫立即吹响镙角,有人跟踪贺五陵找到进入夜叉岛海域的正确道线。
顾家琪立即意识到有人在暗中策划什么,但身体不允许她多想,她刚下令让岛卫击沉所有潜入船只,她的肚子开始阵痛。
岛上人惊慌失措,这离预产期还有三个月顾家琪咬着毛巾,忍着剧痛,指挥慌神的婢女们听从青菽的安排。就这么会子,她就给痛晕了。
古大夫和岛上留守大夫神情紧绷,世子妃体力消失得太快,血流得太多,情况不容乐观。青菽也从没见过一个人的身上能流出那么多的血,这孩子的头都没有出来,怎么能出这么多血,到底是伤在哪里。
“你们爷呢,快叫世子爷回来”青菽害怕地急叫。
司马昶出海给顾家琪逮活的大旗鱼吃去了,说两个时辰就回来。他以为很安全,好巧不巧的,却在他离岛的这段时间里,顾家琪出事了。
岛外轰隆隆地打得厉害,岛内叫声阵阵,不是顾家琪叫,而是她身边的婢女。
小旷原是给人抱得远离产房的,但空气里血味太重,耳朵里听进的声音太悲伤,小孩子害怕,冲开人群的阻止,跑进母亲的房里,张着圆眼看着在血泊里挣扎的苍白的女人。
“妈、妈。”
顾家琪还真就在这时候睁开了眼,她看到小孩子站在门口,想叫人把孩子赶出去,却无力说出口,还让身边人误会,她要看着小孩。
青菽赶紧把小旷推到小姐旁,顾家琪又急又忧心,吐掉咬物,虚声道:“走,走。”
“小旷不怕的,”小旷握住母亲的手,“妈、妈。你不要闭眼,小旷很想、很想你。”
顾家琪泪湿双眼,她很对不起这个孩子,她伸起手拨开小旷冷汗浸湿的头发,汪汪地看着他,应道:“好。”
“不要说话,用力!”旁边的人大声鼓劲。但是,成效不大,顾家琪因失血过重更加虚弱了。
嘈杂声中,小旷侧耳听听,欢喜道:“爹爹回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小旷继续复述他听到的话,秋月在岛边港口,道:“让我见主子,快,有急事”
外面人堵着她现在什么情况,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等顾家琪平安生完孩子再说。秋月在外面喊:“主子,主子,顺帝不见了”
昏沉的顾家琪听到这话,无力的身体居然有劲半仰起身,然后又飞快倒下:“去,问问怎么回事?”
冬虫又急又气,还是赶紧冲出去问话,她飞快赶回来,道钱月如喝药喝死了,程昭大受刺激,他去找李香兰要解药,要公道,要报仇,却反被李香兰拿话挤兑,心神丧失,一跑不知所踪。
现在,南疆番军进攻副都建康的事被传开,京中宫中完全混乱,大运河乐安以上的上游陷于无治之区。
另,扶桑海船已经纠集京畿海岸,等着拿下大魏首都京师。
魏国大厦,将倾。
热汽腾腾的产房里,气氛为之一凝,众人无音。
顾家琪的孩子卡在一半处,生死不明。人们不想把压力放在这个一脚踏棺材里的女人,但这时候,还有谁能挽大澜。
“你们动啊,愣着干什么。”青菽恼火地喊道,飞快地绞了块热毛巾,给小姐擦汗。
顾家琪长长地吸一口气,叫冬虫上前:“去拦着你们世子爷,让他去京里主持大局。就说是我说的,如果他进来,这辈子我都不原谅他。”
“主子!”冬虫夏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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