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形……大概会私底下暗斗好一阵子吧。那票精灵看起来斯文,其实是最擅长搞这些外交斗争的种族了。”
茅延安的评估其来有自。索蓝西亚的文化,与其历史一样是悠远流传。与人类的历史不同,他们除了之间曾几次受外敌入侵,或是遇到世界大战级数的危机,因而面临传承危机外,他们从来不曾发生过内斗或是叛乱,这点倒称得上是相当优雅而高智能的种族。
不过,尽管爱好自然与和平,却不代表他们对于其他的人形种族,也有同样热爱。长年与人类、兽人、矮人明争暗斗,相互争夺生存权利,他们早就磨练出了一套以典雅的仪态,洗链地干着龌龊事的本领。
“即使同样手染污泥,精灵仍然会比人类优雅百倍。”
这是索蓝西亚的自负,也许罗赛塔的矮人们,会咧着大嘴嘲笑,不过至少从阿里布达、伊斯塔、金雀花联邦这三个人类大国的角度来看,确实没什么资格说精灵卑鄙,因为那句索蓝西亚格言的背后,还包含另一个意义:精灵的手即使染黑,也只是染着污泥,绝不会像人类那样染上污血。
“总之呢,刚刚收到的消息是,索蓝西亚……不,伦斐尔王子要举行公开会议,向各国交代一些事务。”
我兴味索然地答道:“喔,莱恩和翎兰臭婊很努力嘛,终于得索蓝西亚点头了,不过,该不会是在会议上说一堆慢条斯理,有等于没有的狗p东西吧?”
“不管会说什么,精灵们的发言都是慢条斯理、长篇大论,但是这一次能得索蓝西亚点头,放弃与伊斯塔联合,最大功臣其实不是莱恩和冷二公主,而是贤侄你喔。”
“那是我用惨痛代价换来的……”
确实,如果没有我适时地出现在那里,那票精灵可能早就完成了绑架的工作,扬长而去,冷翎兰就算知道敌人身分,也很难下手查办。
当然另一个可能,是织芝被迫施展她未算上乘的武技,打一场胜败难料,却肯定双方伤亡惨重的战役。但不管怎么样,不可能把伦斐尔给出来,自然也不会把索蓝西亚到这个不能再隐身暗处的处境。
“如果伦斐尔不露面,这个会谈就有得拖了,尤其是前阵子本来有消息,索蓝西亚已经和伊斯塔交涉,要联手搞砸这个会议……”
“什么?他们不知道这样子对他们没好处吗?”
“有时候,人们如果少拿了好处,那就会希望大家都没好处可拿。如果这个和平会谈成功,获益最大的可不是索蓝西亚和伊斯塔。”
“但没有各国联合的外力,伊斯塔不可能独力压倒黑龙会,取回那些失窃的技术啊?”
“问题是,如果借助诸国外力,压倒黑龙会之后,各国一起分杯羹,机密更没可能守住,一样不划算啊。”
有时候,我常常以为自己的思考够现实、够残酷,不过最近这个月以来,我却常常发现所谓的现实,远比我料想中更要残酷。残酷的理由,不是人们为了现实,作出冷血却明智的取舍抉择,而是他们明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死地,却仍开心地搂抱着滚下去;最无奈的事,就是我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拉住我,陪这群蠢蛋一起走向毁灭尽头。
“很残酷是不是?明明大敌就在眼前,人们却为着种种理由争权夺利,最后步向灭亡。”
茅延安笑道:“其实每个生物的天性里头,都有着自灭的倾向,或多或少而已。你和月樱夫人不也是吗?明明知道这么偷情的后果,会像飞蛾扑火一样,但你们仍然克制不住地去做了,从这一点说起来,贤侄你与那些蠢蛋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你不要每次都那么看穿我心思行不行?听你的口气,好像存心看着我完蛋一样,我现在心情非常恶劣,你少惹我。”
心情不佳是事实,即使心情很好,我也很讨厌精灵一族做事的繁琐风格,那种斯文温吞的排场,每一分一秒都在耗着我的耐性。
果不其然,我和茅延安一进入会场,看看那个镀上一层雪亮白银的高台、看看那些用不去皮藤枝交缠组成的摆设,典型的索蓝西亚风格,高贵而不见奢华之气,但看在我眼中,这份高雅却总带着几丝虚伪气息。
会场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索蓝西亚的王子要发表重大宣言,却又没人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这自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而谈得最多的,就是有关伦斐尔的资料。
精灵们除了给人高贵感觉之外,神秘气质也是一个既定印象,而伦斐尔更是索蓝西亚的一号神秘人物,自从他开始逐步接掌索蓝西亚政务后,各国均盼与这位极有可能成为下任索蓝西亚王的精灵贵公子接触,但他却一反精灵贵族的常态,鲜少出席各种宴会,热衷于文化研究,不时外出旅游、打猎,令外人很难见到他的面。
索蓝西亚的王室与军部,对这位二王子的保密措施,甚至比大王子……甚至国王本人还要周密,周围各国的情报部门,使尽全力去打探消息,也只能得到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报: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爱好东方文化,因此并不讨其父王的欢心。
本来外人还很难理解,为何索蓝西亚对这名二王子如此保密,直到三年前,向来精于s箭、魔法,却因为没有强力骑兵,总在战场上吃亏的索蓝西亚,冒出一支“疾风”骑兵团,在伦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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