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丝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用目光询问我:”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我冷冷地扫了兰丝一眼,
“这儿发生的事,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明白了……”
兰丝眨了下眼睛,露出屈服的表情。
“兰丝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我好象听到你在喊叫?”
外面又传来侍女关切的声音,听声音有三个人,口气有点焦急,如果兰丝再不答话,她们就要闯进来了。
“没什么,刚才房间里突然冒出一只老鼠……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吧。”
兰丝的借口,实在让我感到有些好笑,即使是圣女,遇到这种事,骗人的理由也是和一般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老鼠?星见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兰丝小姐,你没事吧?”
外面的声音有点颤抖,怕小动物是女人的天性,像如月那样的怪物毕竟是少数。
“没事,只是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大跳。快入秋了,他们也在找食物吧……太迟了,你们走吧,回去休息吧。”
外面的侍女信了兰丝的话,又好意地问了两句话,这才走了。
听着她们远去的脚步声,我也放松了吁出一口气。兰丝坐起身来,随手捋了一下耳根边有点零乱的几根秀发,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已渐渐地镇静下来。我盘着腿坐在床的另一头,那把沾染了无数生灵鲜血的逆鳞,正静静地平放在我的大腿上,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正在进行的”游戏”,因意外者的突然c入,被迫中止了。我像被浇了盆凉水,心情大坏,一时间也不想再”玩”下去了——说实话,刚如果不是兰丝的那声尖,我实在怀疑自己的定力,到时候会不弄假成真,兽性大发地把这个绝对不能乱碰小圣女给吃了。
兰丝抱着双腿,曲着身子坐在床的另一边,低声说道:”刚才如果她们真的闯进来,看见看了,看见了……你真的会……”
“人被急了,什么事都会做出来!刚才虽然只是吓吓你,但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恶向胆边生,杀人灭口恐怕是免不了的。”
我知道自己该走了,应了兰丝一句,下了床,拾起先前踢到床下的衣物,重新穿上。
“你杀过很多人吗?”
“这是废话,谁不知道我是有名的杀人王!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杀的,直接死在我剑下的少说也有几百条吧……在那种情况下,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杀人的时候不能想得太多,杀完后更不能想得太多,否则绝对会精神崩溃的。”
“那么,那些俘虏呢?还有那些手无寸铁的民众?”
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我在战场上每战杀尽战俘的做法,一直帝国内的人所垢病攻击的对像,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兰丝又提了起来。
我冷笑道:”他们?你是不是想说我杀他们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家中也有妻儿老小在等着他们回去团圆?”
“是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床罩,兰丝低声而又坚定地回答我。
“没有想过!”
“因为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只在想:我家里面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团聚呢!”
“……”
“我讨厌做没把握的事!更讨厌冒险!杀俘虏也罢,杀平民也罢,如果多杀几个人,可以令成功的天平多向我这边倾斜一些,我并在意手上多沾点血腥……杀一万人被人骂成是魔鬼,杀十万也是魔鬼,既然都是魔鬼,索性就再狠一点,杀他个百万千万吧……”
我哈哈一笑,把手伸进床罩里,调戏似地拍了拍兰丝的脸蛋。
“你忘记了吗,小姑娘?一年前,我就是因为心软了点,结果上天马上让我为自己愚蠢付出了代价!那次愚蠢留下的伤痕,我已经将他永远烙在我的灵魂里了!安达死了,义父也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管我了……兰丝,你现在所要担心的,是我们俩见一次见面时,你该怎么回答我!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我一定要知道!”
此时我已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腰带。看到还放在桌上的那付塔罗牌,我心中一动,随手将它拿了起来。
“怎么这里也有一付?很普通,纸做的,地摊货啊!”
“这是老师教我的最后的本领,我在练习。”
“你们这些星见整天替人批命算命,可曾替自己算过?”
“没有……就像人无法自己给自己扰痒痒,星见也无法预见自己的命运的。”
望着床罩里那个窈窕的身影,我心里邪念又起,笑道:”真有趣,医者居然不能自医!好吧,既然这样,在临走之前,就由我来替你算一算吧!我帮你算算看,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吧!”
我把右手抓着塔罗牌递进床罩里。
“随便抽一张吧!算算自己的命运!别用你的心眼,闭着眼随便抓一张,做弊就没有意思了!”
塔罗牌的占卜方式有二十几种,小时候义父也教我玩过,只是我嫌他们太麻烦,早就忘掉了。现在这种算法,和胡闹没有什么两样,能算准的话真是没有天理了。
兰丝犹豫了一下,最终拗不过我,随手从厚厚的一叠牌中抽了一张出来。
当她看清牌上的内容时,这个一直努力保持镇静的圣女,全身象被电了似地剧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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