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何叔,我想休息了。她微颤着声说道,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卑微起来。
何叔这才察觉,自己不经意间露出的恰悯之色,已经伤了她的自尊。于是,他不再多做无谓的解释,只说了句夫人您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再多说任何的话语,对她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那夜等到十一点,黑擎天仍是没有回房,何叔上来告诉她,黑擎天还在忙,所以会睡在书房,让她先休息。
那是一种无形的打击吧,这还是三年来第一次他不在她的身边陪她,这一次,她不敢再去看何叔的表情,怕再一次在那张脸上看到怜悯。
一窒的冷清和无人能懂的酸楚,是向馨回到黑家第一晚的境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迷糊间看间时钟上显示的十二点四十五分,向馨一下子惊醒过来。
糟了,迟到了,擎天怎么也不叫醒她。匆忙的想着,她下意识就忙准备起身,但当掀开被子,视线触及到仍打着石膏的左腿时,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下来,昨天的记忆慢慢的回到脑海中,看着旁边平整的位置,唇边隐隐浮起抹苦涩的笑容。
是回到家里的缘故吗,她竟然忘记了,现在的她已经请假在家养病了。
轻轻的抚摸着旁边冰冷的床单,是这三年来养成的习惯吗所以,在迷糊间会不自觉的依靠着擎天,还是,她总是依赖着别人成了一种习惯
七年前是冥夜,现在刖是擎天,就因为她的私心,她伤害了多少人
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
许久后,她才恢复了平静,拿过就放在床边的拐杖,然后慢慢将笨重的左腿扶着落地,额头上已经飘了层淡淡的细汗。短暂的休息了一下,她才撑着拐杖站了起来,朝浴室方向走去。
浴室里都放上了防滑的地毯,那种细致的体贴,让向馨觉得有些心酸。叹了口气,费力的撑着拐杖来到洗脸台脸,却在对上化妆镜中惨白而憔悴的面容时,吓了一跳。
这是她的脸吗她比惚了,白润的脸上没有了活泼俏丽,也没有了血色,只有干巴巴的白,眼神也失去了光泽,整个人就像脱了水的干壳。
悲凉的情绪就那么毫无预警的席卷而来,原来她也老了,不知不觉,她也已经二十五岁了。
可是,这二十五年来,她又做了些什么呢一生,就在这么浑浑噩噩中度过了,只是以前是因为无知,而后,是因为自己造下的罪孽。
突然的窒息感将她包围,镜中的画面变得扭由起来,整个房间也像是变形一样,慢慢的缩小,朝她挤压着,让她透不过起来。
然后,扭曲的拖长人影在四周开始晃动起来,尖锐的笑声充斥在耳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啊,
向馨惊惶失色的惊喘着,像是被恶鬼追赶一样,忙撑着拐杖急促的朝外走去,但拐杖因为拖住了地毯,让她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扶住了门,但尾椎似乎被牵动了,又开始隐隐作痛。
只是这一刻,她感谢这种痛,因为这种痛让她的幻觉消失了。
看着恢复了平静的四周,她粗声喘息着,汗水后知后觉的浸湿了她的衣裳。
洗了脸后,她稍稍化了点妆才下楼,她不希望擎天看见她那么憔悴的模样。
好在有电梯,所以不用担心下楼梯时会因为不慎掉倒。
电梯门滑开的时候,何叔正指挥着佣人们在做事,见她下来,立即叫了两名女佣过来扶着。
夫人,先生和少爷都已经去了公司,中午不会回来,您要现在用餐吗
向馨淡淡的点了点头,想了想,补充,等会儿将午餐送到后院去吧,我想去那里用餐。
好的,夫人。何叔并未多问,只是尽职的点头。
两个女佣则扶着向馨到了后花园,那里搭着一个比较宽大的遮阳伞,伞下放着一张白色的躺椅和一张原型的玻璃桌,上面放着一个遮掩罩。
你们进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在躺椅上睡下后,向馨淡声吩咐。
是,夫人。两名女佣应声离开了。
向馨静静的看着伞外的白云,幽幽的呼出一口气,才拿起眼罩戴上,假寐。
我告诉你啊,昨天晚上先生根本就没有回房睡。而刚走出后花园,其中那名瘦长脸的女佣就神秘兮兮的对旁边的短发女佣说。
不会吧,先生昨晚没出去啊短发女佣一脸惊奇。
就是,我今早去三楼打扫时,亲眼看见先生从书房里走出来呢瘦脸女佣一脸得意的说道。
说不定是先生起得早啊。短发女佣耸耸肩,觉得她大惊小怪。
我也这么想的啊,然后我就偷偷跑进书房去看了,书房的卧室还没有收拾,床上还是热的,明显是昨晚睡了一夜的痕迹。瘦脸女佣可不服气了,忙不迭的拿出证据。
看着她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加上昨天晚饭时的情形,短发女佣有些信了,难道是因为少爷的事,先生和夫人吵架了
肯定的了,不管怎么样,少爷都是先生的亲生儿子,又是刚被确认没死,接回了黑家,夫人却一回来就打了少爷,自然是惹火了先生,现在先生恐怕已经厌恶夫人了。瘦脸女佣撇撇嘴,说道。
短发女佣却不这么觉得,说先生和夫人有了点间隙我还相信,但说先生厌恶了夫人我是怎么也不信的,你也不想想,三年前夫人
你们两个在胡说些什么带怒的冷沉声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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