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地三尺都要把言少找出来!”霍危行对保镖们咆哮道。
李铭还是第一次见到霍危行这么暴怒的样子,他跟着霍危行将近二十年,从他还是个少年老成的少年长成不形喜怒于脸的壮年,那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是不紧不慢自信操纵着一切的男人。原来他并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是没有触及他的底线罢了,而他的底线,就是易轻言的人身安全吧。
保镖们当然没有把仓库挖地三尺,易轻言再怎么说也是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霍危行看着一身狼狈,衣服凌乱的易轻言,眼里不知是什么情绪,深沉得让人不敢直视。
易轻言把自己抱着,小小地缩在箱子里面,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抖动的幅度用肉眼都能看出来。霍危行走进几步,才看清他的脸色,一片潮红,眼神也呆滞,像是烧得神志不清。即使这样易轻言还是知道有人在向他靠近,他往箱子里再缩了缩,嘴里喃喃道:“不、不要过来!放开我!”
自从易轻言到了霍危行手里,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如今看到那个孩子这么孱弱的样子,霍危行恨不得将地上那几具尸体都分尸暴晒,不,那还足足不够!
李铭看他boss要吃人的神情,赶紧提醒道:“霍先生,觉得先把言少送去医院比较重要。”
霍危行闻言,压了压自己身上的戾气,才要上前抱易轻言,而后者根本没了神智一看到有人靠近就尖叫起来,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地发不出来,听着就觉得像是扯着声带发出的声响,听起来恐怖极了。霍危行当然不敢强行过去,他怕眼前这个孩子惊吓过度昏死过去,尽量用温和的声音叫他:“言言,我是哥哥,言言,别怕,我是哥哥啊——”
或许是这熟悉的声音起了安抚的作用,易轻言也不那么抖了,抬起头的瞬间他就被狠狠地抱在一个坚实的怀里。霍危行紧紧地抱着他,身体也跟着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易轻言的身体在抖,还是因为后怕而抖。
易轻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拼命地往他怀里靠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哥”。霍危行被他勒得紧,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安抚似的拍着易轻言的背,像是很多年前他对做了噩梦来寻求安慰的小孩一样,轻声说道:“哥哥在,哥哥在这里,言言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好不好,让哥哥看看你哪里受伤了好不好。”
霍危行当然没得到易轻言的回应,因为他已经昏死在霍危行怀里了。霍危行拒绝保镖要接过易轻言的好意,他现在是完全不敢把他养大的小东西交给别人了,他走到车前,又回过头吩咐李铭:“这几天你必须把这件事查清楚,若是言少有了任何后遗症,我一定会让始作俑者生不如死!”
李铭应下,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
车上,易轻言整个人都缩在霍危行身边,脸色潮红,喘着粗气,衣服都是湿的,霍危行怕他受冻,把他外套脱了披上自己的,又把他往怀里抱。
易轻言神志不清,一个劲地喊着哥哥,到了医院检查,也死活不放手,医生们看他不合作,只能向霍危行求助。霍危行在他耳边哄了很久,易轻言才舍得松开手。
霍危行站在病房外,他当然静不下来,他坐在沙发上把霍家这么多年得罪过的人都想了一遍,其实也没几个,当年霍家洗白,之后就搬到了b市,原本跟霍老爷子有恩怨的又都跟着去了。
没多久李铭就带着几份资料回来,正是刀疤男那几个人的身份材料。按上面写的来看,刀疤男不过是在香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角色,幕后主使应该还在某个地方注视着事态发展。
“这段时间你先别回b市,你去仔细查查,这个男的前几天都跟谁有过联系。”霍危行对李铭吩咐道。
霍危行又在外面等了很久,医生才从病房出来,见到他就摘下口罩,语气恭敬:“霍先生。”
“他情况如何。”霍危行侧身看向病房,里面还在忙,他不敢进去妨碍。
医生见他着急,宽慰道:“言少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上有些打斗留下的瘀痕,血液里验出有lsd,也就是说言少之前被注射了致幻剂一类的药物。”见霍危行脸色不好,医生急忙解释道:“少量致幻剂不会对人体产生多大影响,言少现在高烧不止应该是他着凉,不过看他好像受了不少刺激,估计要慢慢调养,这需要霍先生的配合。”
霍危行点点头,脸色还是不好,医生不敢多说什么,一会就告辞了。
易轻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精神看起来不好,看谁都怯怯的,谁都不给靠近,即使是年轻温柔的女护士要给他换药水,他都不乐意。护士见他如此不配合,只好找到主治医生,医生也没办法,只好请留守医院的保镖给通知霍危行。
霍危行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正在书房跟b市总部高层就收购孙氏珠宝一案拟稿,听说易轻言已经醒了,他把事项匆匆说了一下就驾车赶往医院。
他去到病房的时候,门外都是护士护理,见到他来,都纷纷让开路。霍危行问主治医生易轻言是什么情况,主治医生说言少估计是惧生,不让外人接近。霍危行皱皱眉,让他们在外面先等着,自己便进去了。
易轻言并没有躺在床上,霍危行看了好几圈,才在墙角柜脚那边看到缩成一团的他。那个孩子就躲在那里,见有人进来,怯怯地看了一眼,又更加把自己往里缩进去,他已经把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扯下来,血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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