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吐在他脸上,他能看见她眼里冷血的自己,能看见那个为求自保、为求生存,不让自己有任何情绪的怪物。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自私自利的王八蛋,她明明晓得他死不足惜--他不会救她,不会帮她,就算她为他说谎,他也会让她去死!
他就是这样活下来的,看着旁边的人去死!
但她依然吐出了那两个字。
不是一
一时间,有些耳鸣,她微弱的声音,如雷响,轰进脑海。
“你说什么?”拉苏额冒青筋,用力抓紧了她的头发,让她整个头都仰起,偾怒再间:“再说一次?”她痛得喊出声来,泪流满面,却仍颤声坚持着。
“不是他……不是……你再间一百遍也一样……我不是他的奴隶……不是他营里的人……我不认识他……”她被拉开了,被得不到想要答案的拉苏抓着去撞旁边那结实的桌案。
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可以听见她惊恐的喘息。
她死定了。
他知道,她也晓得。
她不想死,她很害怕,他能看见,看见她的恐惧与害怕,却也能看见她的勇敢与坚强。她没有奢望他救她,她伸手抽出藏在胸口的匕首,在被抓甩到桌案前时奋力转身,攻击了那个抓着她头发的拉苏。
不曽想到这拖进营帐来时,已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奴隶身上竟藏着武器,拉苏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完全闪过,脸上瞬间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这一刀让拉苏咆哮出声,抽出腰间大刀朝她砍去。
她拿着那短小的匕首,试图架挡,但每个人都知道,她挡不住的,两人的力量和兵器都相差的太过悬殊,她会被一刀劈砍开来,死在当场。
帮她太蠢、太儍,只会让两人都被击毙在这。要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事,要想救她是不可能的事。只要还有脑袋的人,就该知道继续保持安静,继续跪在原地。他不是蒙古人,但他很会打仗,那是他唯一擅长的事,军队里每个人都知道他有多擅长战争这件事,而且他够听话。
他是阿朗腾,是野兽,但他是被他们养大的野兽,他已经被驯养。
只要他让事情发生,让事倩过去,别的部族的将军会赶来保他,他们乐意看到这趾高气昂的拉苏受挫,甚至乐意接收他这名猛将,然后他就能回去继续当他的百夫长,过他的日子。
反正她迟早会死,是人都会死--
她死定了--
绣夜知道,她不晓得的是,自己为何要为他说谎。
她恨那个男人,但她也不想让他因她而死。
那可恶的前锋将军被她划伤了脸,虽然因此松开了她的发,却也抽出了他的刀,银光一闪,大刀当头而来,她举起匕首架挡。
刀刃相交,她虽然握紧了匕首,却仍因气力不敌而败退,几乎在瞬间她手”的刀刃就滑了开来,大刀银刃削去她额边一绺黑发,擦过她的耳朵,砍向她的肩头一她会死在这里,她知道。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掌从后而来,握住了她抓握着匕首的手,帮助她将那把大刀在转瞬间推了回去,旋即往旁推送了半圈,双刃因为快速而大力的摩擦出刺眼的火花,她甚至能闻到和在锻造金属时相同的火气味。
几乎在同时,硕大的拳头从另一侧窜出,狠狠揍了眼前那王八蛋一拳,她能听见拳头敲打头骨的声音,看见那家伙的眼珠子暴凸了一下,几乎要被揍出眼眶。
那残忍的将军并未因此退缩,反而大吼着反转刀柄,又朝她腰间砍来。
身后的男人紧紧抓着她的手,旋转手腕,反手再次架挡,旋转,又一次把大刀转了开,然后同时抬脚挡住对方朝她扫来的一腿。
跟着,在她还来不及眨眼的时候,他不知怎地将两根手指戳进那家伙的左眼,挖出了那家伙的眼珠,那圆滚滚的眼珠腾空飞过她眼前,让她差点吐了出来,他却趁那人惨叫时,夺去了那将军手上的大刀将其横架在他脖子上,并从她身后到了那将军的身后,挾持了他,冷声大喝。
“通通不许动!谁敢动,我就宰了拉苏!”
所有的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她看见圆帐里所有士兵都拔出了刀,但没有人来得及上前。他这一喊,更是让帐里的所有人瞬间僵住。
这个变化,太过突然。
没人想过他会叛,没人想到他竟然在如此不利的状况下,还敢动手。
他不该动,不能动,但他动了。
他的手指还插在将军那血淋淋的眼眶”,鲜红的血,从那家伙血红的眼眶里汩汩流了出来。她能看见那将军的眼珠子,带着血丝躺在雪白的地毯上。
“阿朗腾,你好大的胆!你疯一”
将军偾怒的痛骂还没骂完,他用力一勾在他眼眶里的两根手指,立时让他痛得改口闷哼。
他没理会那家伙,只看着她,张嘴道。
“过来。”
她死白着脸,没有多想,跛着脚走到他身侧,举着那把匕首,戒备的看着其他人。
帐里的卫士,个个脸色苍白,门外的守卫也持刀冲了进来,见状当场儍眼。
他环顾那些士兵,用最冷酷的声音宣告。
“既然在这营里,想必你们都知道,拉苏是大汗的小舅子,他要是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下去。听好了,我要从这里出去,谁要敢拦我,我削掉拉苏的鼻子,谁要敢举刀、放箭,我就去了他的耳朵,然后是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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