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承泽所为,那可是两个正正经经的大男人!这才是真正的龙阳之癖、断袖之好,娘胎里带来,骨头里长着,天生的!”
“不,不会!怎会如此?!”静香几乎要哭了,“贺老将军,贺老将军定是看错了!”
“贺老将军也想是看错了,可承泽,人家自己应了。”
“什么?!他,他应了??”静香只觉晴日霹雷,惊得脑子一片煞白!
“唉,”提起今天荣进轩所见,蓝月儿也觉难受,“这傻孩子!便是有这癖好,你好歹收敛待成了亲之后的,到那时有了妻,有了子,再有人曝出来,不过是大家公子的荒唐事而已,谁还能多说什么。可如今这不过刚定了亲,可怎么好?”
“嗯?”懵懂中,静香没听明白。
“你想啊,谁跟了他,那就是一辈子的活寡。除非吃不上饭要饿死了,否则哪家子肯把自己姑娘这么活活糟蹋了?更况,那松江任府、扬州顾府,可是平常人家?”
静香猛一震,脑子里什么念头一闪,突然听见他那沙哑的承诺!下一刻,天旋地转……
看静香呆怔,蓝月儿当她总算明白,又道,“所以啊,老太太大怒。又当着贺老将军的面,只觉老易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听他认下、又死不改悔,即刻请了家法出来。”说到这里,蓝月儿也觉后脊生寒,声音哽咽,“老太太也真是狠,原我当拿那竹笞出来打两下也就算了,谁知,竟是杖刑!承泽呢,习武多年,总该是有些内功能挡挡,可一杖就打出了血!这显是成心要受这个罪!这可好了,这个时候,老太太也不能说不打啊,气急就说往死打,这一通下去皮开肉绽,吓死桓儿了!”
温暖的手炉上覆着冰凉无血的手,颤抖不已,静香死死咬着牙,生怕那心里的泪就此汹涌……
“死狠的板子下去,总以为打得没了气儿,可谁知那硬骨头的东西,打的时候一声不吭,打完竟然站了起来。气得老太太说,既是没死,就跪到祖宗牌位前去!”
“又,又去跪了?”唇已是咬出了血,却不觉一丝的痛,只问,“可,可上了药?”
“嗯,回芳洲苑上了药才去的。”
“要……跪多久?”
“老太太没说。依我看,是想让他跪得受不住、饿得受不住,认了错,才能了。”
“认错……”静香心慌,“那若是认了错,开春的亲事就……”
“那死硬的骨头,不会认错的。更况,便是认了又能如何?这可跟好赌、好色不一样,骨头里、血里,改不了了,一辈子的死病根子!”蓝月儿说着也是恨,“其实,老太太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儿?不过是一时气急罢了。如今当紧的是如何与顾家交代,不说因由凭白退亲,这生死交情就算是完了。说明因由,承泽这辈子还娶什么亲?”
“嗯……我,我倒觉得说明白总,总比瞒着强,毕竟是人家女儿的终身事,退不退的,让娘家定。”这番心虚的话说得静香脸红心跳,却是咬字清晰,“做不得亲家,还有从前的情谊在,不可为了这一桩,绝了两处交情。”
“唉,”蓝月儿叹了口气,“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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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园后门。柴房。
“福能儿,福能儿,”
就着月光,荷叶儿轻声唤。
趴在柴草上疼得哼哼唧唧的人抬起了头,看见那张总是给他气受的脸,恨道,“你怎么来了?黑灯瞎火的,是想看我死了没?还是想跟我一起死?”
看着他被责打得一身是伤,荷叶儿本就心酸含了泪,听他这么一说,气得扑簌簌地掉,“你死吧,谁稀罕!”
“荷叶儿!”身后有人轻声呵道。
“嗯?”福能儿努力欠身看,“哎呀,是奶奶,奶奶你怎么来了?我,我这,这脏的,可,可怎么,怎么给您请安……”
“快别动。”静香赶紧上前,轻声道,“这个时候还拘什么礼。”
“奶奶,您,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开始不觉,此刻才发现福能儿一口一个奶奶,像是自家主子,让静香实是尴尬,正不知该如何让他别叫,福能儿倒先开了口,“奶奶恕小的无理,其实不是小的与奶奶攀近,这是我们爷吩咐的,从今往后只管您叫奶奶,不许再叫大奶奶。”
静香心一颤,“他……这么说的?”
“嗯。”
“今儿这所有,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
“奶奶别急,听小的慢慢说。其实,爷原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爷本是计划先拒亲,找藉口不乐意。一次提亲不肯,两次不肯,有过那么几次,老太太必生疑,这个时候再慢慢让老太太自己‘察觉’爷,咳,好龙阳这事。到时候,虽是恨,也必是得遮瞒着顾及易家脸面,从此,再不会想着给爷娶亲。等过个两年,老太太彻底冷了心、绝了延续宗脉的念头,再提爷和奶奶的事,那时,用爷的话说,是根儿稻草就救命,没有不依的。”
听他如此计划周详地作践自己,静香心酸不已……
“可谁知本是要当天回府拒亲的,可爷那天天亮才赶回贺府,悄悄跟我说,他做了绝决的事,不能再等了,即刻就得办!也等不及什么慢慢发现了,我们就自己把流言放了出去。”
“那……怎么说是贺老将军亲眼所见?”
“那是临时起意,爷说事情安排仓促,老太太不一定能信,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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