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精气神十足的摆驾上早朝去了。
碧桃见皇帝离开,神色便淡下来,她吩咐:“芸缕,去把芸兰叫来。”
这丫头虽然没有揪出芸香的错,但帮着芸香盯住了好些人,碧桃问过暮云,说她做事勤快,话也不多,是个胆大心细的,很不错。
她也觉得合眼,平时就让她跟着奉紫一起贴身伺候自己起居,有了重用的意思。
而芸香给她的感觉一直很奇怪,尽管“警觉”没有发作,也没见她有不好的举动,但她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让她很不得劲儿。平时便只让她继续管着小宫女。虽不让她近身,还是因上次她揪出不少内贼的事,将月俸加厚了两成。
反正皇帝给的赏赐是如流水一样涌进芳华阁,她乐得借花献佛。
这时芸兰进门,恭恭敬敬地磕头问安:“奴婢给美人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碧桃想笑。
美人主子,她托腮,真是不错的称呼。
“嗯,让你打听的事如何?”她迅速恢复正经的样子。
芸兰低着头自是没看见,倒是芸缕奇怪的看自己主子一眼,在奉紫的眼风扫过来的片刻,再次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将视线乱转。只听到芸兰清脆的声音:“回主子的话,奴婢借着表心意的理由和咸福宫与奴婢传讯的水莲打听过了。”
芸兰回想了一遍昨天的对话,先是她把暮云姐姐教她的话,关于主子冬日用冷水洗脸的事和听说娘娘小日子腹痛的事连在一起给水莲讲了一遍,同时紧张不安的表示自己没有说谎,不知道娘娘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如此,若是,她真是万死不能辞其咎。
水莲见她面色忐忑,便极力安慰她,把太医的话说了一遍。等她刚松口气的时候,却又说……
“太医说是没有大碍。但据水莲说,后来婉兮姐……”她动了一下嘴皮,那声“姐姐”在舌尖上滚了滚,又吞回去,她如今得时刻记住自己是芳华阁的人。心思转了个弯儿,话却接的快:“后来婉兮伺候太医写好药方子之后,转而嘱咐水仙送太医出门,而且当时脸色并不好看。”
所以水莲让她有个心里准备,万一是这些太医躲事儿不说真话,以后事发了娘娘只会有更多的怒火冲她们这些人发。
她连声道谢的回了芳华阁,但见着外面明黄的龙辇,就知道皇上今夜又翻了主子的牌子,便只先和暮云姐姐报备了一句,直到早上主子传话才来回了事。
碧桃听的饶有兴致:“咦?宫里头的太医做事都这么不尽责?”
芸兰动了动脚跟,有些局促,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还是芸缕替她解了围,她咳了咳,才笑道:“奴婢听说,有些有资历的老太医,想要留着清白辞官还乡,是不想卷入后宫的是非的,因而在一些无关乎性命的……病症上,最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年纪轻些的太医倒是不会瞻前顾后,但相较之下,医术大多不如老太医。因而各宫主子还是多喜欢让老太医前去诊治。”
她始终觉得主子和一般人不同,正当盛宠却没被别的妃嫔绊了跟头,可见是极聪慧的,可偶尔却总是冒出些让人抓不住头脑的话来。就像方才那一番话,若是其她后妃,只怕会沉着心思想丽嫔到底怎么了。
哪里会关心明哲保身的太医?
碧桃了悟:“原来如此。”她到底是现代人,不曾了解过古代皇宫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不过但凡有人点拨一回,她也能七窍皆通,甚或还能举一反三。
“好了芸兰先下去罢。”她等芸兰叩首应是,缓步倒退且妥帖地关好门方点点头,将宫人整治一番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很乖很听话。
继而侧身与芸缕道:“我听你分析的不错,你继续说说,丽嫔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沉思了一会儿,摇头:“奴婢不知道,”在碧桃失望之前又迅速接着说,“若要分析一件事,必要将许多事包括蛛丝马迹都串在一起。但奴婢并没有可以推断出丽嫔出事的那些瓜藤,若是凭空想象,怕是不尽不实。”
碧桃若有所思,这丫头确实胆大,看出她有点想用她的苗头就顺竿儿往上爬。她间接性的就是想要得到重用,只有从她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才能更好的为她出谋划策。
碧桃不急,丽嫔的事,急的是丽嫔自己。她已经从中知道,那碗被她怀疑有古怪的粥里确实被下了药就好,这说明她对“警觉”的推测是正确的。
至于是什么药,往后丽嫔总会让她知道的,她笑。
就盼着皇后占着位置,能做出点表率来,那药可不要不入流才好。药下的越狠,对准了丽嫔的心,丽嫔被咬之后才能疯狂的反咬回去。
那戏,才会精彩呀。
芸缕见她嘴角浮起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安。
希望主子是真的想重用她。
就在这时,初晓爽利的声音透着股焦急传了进来,“主子,主子!”
“进来吧,”碧桃开了口,等她推扶开门就问“怎么了?”碧桃也没责怪她,其实三个丫鬟中,她最喜欢的是初晓,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身上有天生小动物的直觉,不该问的不多问,不该碰的不多碰,就是做事毛躁些,也更显得开朗活泼。
初晓也顾不得行礼,连忙把传来的讯儿告诉主子:“奴婢听说雨香阁的安选侍,有喜了。”
碧桃一怔,安选侍?就是那个与她同住一宫,却从来像透明人一样没存在感,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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