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危险,只需细细养着就行!”
侯大夫又重新开了药方,这才和许大夫一起离去了——这一天一夜,他们也累得够呛。
夜深了,清珠和清波在偏房候着值夜——奶娘红梅已经带着二公子跟着高太妃去了正院。
卧室里,朱紫倚着靠枕在床里,正和陪着她一起倚在靠枕上的赵贞喁喁细语。
朱紫的嗓子有些哑,声音很低:“老二怎么样了?”
赵贞侧着身子看着她:“挺好的。”
朱紫忍不住问道:“他生得像谁啊?”
赵贞看她额头上有汗,拿了帕子拭了,才道:“现在还看不出来呢!”
朱紫想到若又是一个小赵贞,不由有些好笑,脸上顿时显露出些微笑意。
她脑子稍稍一转,脸上马上做出一幅虚弱不堪的样子来,气息也弱了下来,低声道:“王爷,妾身只有一个愿望,望王爷能够成全。”
赵贞诧异地看着她,除非是在人前,否则朱紫是不会这个样子用敬称和谦称跟他说话的。他知道朱紫一定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垂下眼帘道:“你说吧!”
朱紫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刻意已经引起了赵贞的警惕,还在扮演一个临终前托付丈夫的妻子形象——眼神恳切,表情哀戚,声音断续:“老二的小名……就叫……”
赵贞已经明白了过来,美丽的凤眼在烛光下幽深难测,声音低沉而危险:“叫小馒头?还是小汤圆?抑或是小饺子?”
朱紫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赵贞拆穿,有些恼羞成怒,“哼”了一声,拉上被子蒙头盖脸的,不理赵贞。
赵贞拆穿了她,可是看到她病弱至此,还这样执着于赵杉的小名,也有点好笑。
他已经松动了,却先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之后,赵贞低声道:“要是等你身体恢复了,亲手给我做酸汤水饺的话……”
“好呀!”朱紫正在被子里沮丧呢,听到这个好消息马上拉开了被子,大眼睛恢复了神采,在烛光下闪闪发光,“那就叫小馒头吧!”
赵贞想象着作为食物的小馒头的样子,再想想刚出生的老二赵杉,凭空居然为赵杉委屈起来。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只好答应了。
朱紫虽然依旧病弱,身子挪动一下都很疼,可是精神却好得很,依偎着赵贞,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老大是小包子,老二是小馒头,老三是小饺子,老四是小汤圆,我们真的吃货一家人啊!”
赵贞却皱着眉头道:“没有老三老四了!”
朱紫大是吃惊,她可是一向很清楚赵贞恨不得自己生一堆儿子,好满足他上阵父子兵的理想的,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赵贞先是坐起来,帮着朱紫换成了侧躺着的姿势,然后才道:“生产太危险了,咱们就要赵梓和赵杉吧!”
他这次是真的怕了。
上次朱紫生产,他没在身边,还以为生个孩子很容易。这次朱紫生产,他全程陪护,还被人钻了空子,可见,女人生孩子完全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他不会让他的朱紫再受这个苦了。
朱紫弥留之际只想着能够活着就行了,可是如今身体逐渐开始恢复,精神也变得强大起来,伸手握住赵贞的手,慢慢道:“我这次是特例,哪能都这么危险呢?人家都说了,生孩子这件事呢,是越生越熟练,据说生得多了,就像便便一样,憋了一口气,‘噗通’一声,孩子就出来了!”
赵贞闭上眼睛,就是不理她。
朱紫自己说了半日,也累了,就不再说了。
反正现在她对赵贞,有点捏住了赵贞七寸的感觉,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朱紫很愉快地想:我这叫不叫失宠生骄啊?!
三日之后,韩秀川过来延禧居内院的正堂见王爷。
如今赵贞不放心朱紫,所以一直在卧室隔壁的正堂处理各项事务,这样的话,朱紫就在卧室里躺着,他才放心。
“禀报王爷,秦婆子的丈夫和儿子被人杀死在去润阳码头的路上,看上去像是劫财杀人,那一千两黄金并没有找到。”
“那个所谓的高府管家起初是住在歪子胡同,朱侧妃生产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是往码头方向。”
“那个高府腰牌,小人已经飞鸽传书请京城暗卫核对过了,确实是高府大管家高成的腰牌,不过,高成辩称他的腰牌两个月前丢失了。”
赵贞点了点头,道:“继续追查,尤其是要弄清高成的那块腰牌是怎么丢的。”
韩秀川抬头看着赵贞,清俊的脸上带着坚决之色:“王爷,属下请求去一趟金京,彻底调查此事。”
赵贞点了点头:“好。我会让白子春配合你的。”
“谢王爷!”韩秀川告辞退下。他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有始有终的人,王爷既然把这个案子交给他来调查,他就一定要把这个案子调查得水落石出。
赵贞和韩秀川谈话的时候,隔壁的朱紫正醒着,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她待赵贞进来了,马上道:“和太妃娘娘没有关系,一定是别人嫁祸与她!”
赵贞在床边坐了下来,摸了摸朱紫垂下来的长发,这才道:“我知道。”
朱紫就不再多言了。
朱紫的身子底子好,年轻健壮,又过了五六天,她已经能够下床了,就吵着要去太妃娘娘那里见赵杉——赵梓天天过来请安,她还能见着;赵杉太小了,太妃娘娘根本不让红梅带着他离开屋子,自从赵杉生下来,朱紫还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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