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声音也乏了:“琵琶,别想那么多,低调便可避祸,这就够了。”
天塌地陷,她也不会有同诸妾争夺裴峨的心思。唯愿裴峨永远都想不起来她,幸得一屋自己的小小宁静天地。
徐卷霜和琵琶回房的路途已经没有小管家引路了,不过无妨,徐卷霜向来记路:走大道,左转,再走大道,再转右首起第二条小径……徐卷霜领着琵琶转至曲径,琵琶边走边笑:“最喜欢跟小姐你同行了,从来都不会迷路!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琵琶话锋突转,因为主仆俩在路上遇到了高文。
他伫在只容一人行进的小路上,挡住她们的去路。月光如水,照在他的银色锦袍上,分外亮眼。
“你要做什么!”琵琶并不知高文身份,但依然记得他是当日那帮子羽林郎中侮}辱徐卷霜最厉害的那人。琵琶护主心切,当即拦在徐卷霜身前,凶高文道:“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辅国大将军的内宅!”琵琶觉得自己的言语还不够提醒告诫,对高文再加一句:“你可知,那、那什么‘朋友妻,不可欺’!”
高文的嘴角似乎瞬间抽了一下。
他身形修长,长得极高,只轻松一眺眼,目光就越过琵琶,向徐卷霜望来。
高文眉目含笑对徐卷霜说:“我方才来的时候,你跪在我脚下笑了。”
他说完,自己心中莫名地开心了一下:莲华寺一别,记忆犹新。她方才对他笑了,嗯……
徐卷霜却怒瞪高文,心中恨道:不错,她方才是跪在他脚下了!
五殿下说得没错,高文这人果然心胸极狭,不仅设计构陷她,而且不放过任何她羞辱机会,她但有不堪,他都要拧出来提一番!
最最气人的是,他提及的时候,面上还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微笑。
任徐卷霜是惜花爱草之人,此刻也禁不住牵起琵琶的手,踩踏青圃也要绕过高文:“琵琶,走!”
高文却伸臂将徐卷霜一拦,继续追问:“你怎么会在裴家?”
徐卷霜心中的恨一下子就蹿到了喉头:她怎么会在裴家?那可真是多亏了眼前这位小公爷啊!
徐卷霜抓着琵琶再绕道,往青圃深处再走远点,高文急忙探臂再拦,这回却没抓住。
他只抓住她擦身而过时拂袖的那一缕香气。
高文的手臂悬在空中,僵了一会儿,心头疑惑:她这番动作……是害羞?还是不想同他说话?
他分辨不出来。
话说,他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呢……
高文立在原地又想:之前看她跪在院子里,是做了裴峨或是裴含章的妾么?
她身边伴着的丫鬟说,朋友妻,不可欺……
高文缓缓扭头,徐卷霜早就走远了,什么人影也看不着。
高文将头转回来,沉默不语,良久,忽地咳了一声。
“子文,等得不耐烦了吧,远远就听见你的咳嗽声!”裴峨笑颜朝高文快步走来,一面走一面向高文赔罪:“实是抱歉,我家老太君人老事多,非拉拉扯扯,一堆废话交待!”
裴含章辞世,裴峨按理当在灵前值夜守孝七日,熬过头七。但裴小公子浪荡惯了,哪里守得住。他知自己一夜都熬不得,便命了亲信小厮去鄂国公府传话,叫高文帮他一把:高文先来裴家祭拜,顺便同老太君提及,是夜同裴峨有国事相商,须急出一趟京城。
今朝连皇帝也礼让鄂国公三分,老太君自然放行。
裴峨脱了素白哭丧牢笼,心里开心,拍拍好兄弟高文的肩膀:“子文,真是多亏了你啊!”
高文平常也没啥好气色,但至少还会笑一笑,今夜却不知怎地始终垮着脸。他硬梆梆对裴峨说:“你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找别人来。”
裴峨先是一愣,脱口而出:“我就一个爹,哪还会再有这种事情。”
难道还要死娘死祖母死全家么……
裴峨这一阵子怔忪过去,心头又重新轻松起来。他向来没心没肺,也不计较高文,依旧亲}热搭了高文的肩膀,舔脸赔罪:“今日是我不好,硬害你耗了一天。只是若不是你开口,我找别的人来,镇不住老太君她不松口,还是没用啊……算了不提我家的烦心事了,你我老地方去!”
二位名声皆差的纨绔,一同相携至老地方去!
老地方是羽林郎柳垂荣在京郊的宅院。
羽林郎南衙十二卫,十二个世家子弟从小臭味相投,平时就爱聚在一起喝酒,作乐逍遥。
最初大家是约的京中上等的妓馆,谁知高文硬是不去,一次也不踏入。
十一个羽林郎在妓馆里聚了几次,总觉的独差一人,不得尽兴。
众人就改包了上等酒楼聚会,经历几次后,高文说酒楼喝酒始终拘束,他又不去了。
其余十一个人早已习惯了高文的臭脾气,便道那就依他吧——选个人家里聚会,雅致又安静。
他们先随意选的一人家中,谁料这名羽林郎父亲健在,一时喝酒闹大了,身在高位的老父亲忍不住唠叨几句,让宴席叫停。
高文当即甩手而去。
大家就不敢再随意选了,仔细分析,十二个人里只柳垂荣和高文父亲亡故,是各自家中之主。
羽林郎们毫不犹豫选定柳垂荣家。
作者有话要说:
9第八回
柳垂荣的宅院不大,却十分吸引人:选址极佳,依山傍水,林园有水既活,景致京师独秀。
裴峨和高文到的时候,其余十位羽林郎已经待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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