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有些仙气。
徐卷霜就赞道:“广带,很好听的名字。”
“国公爷取的!”广带骄傲地说。小丫头咧嘴笑开,露出两排白亮亮的牙。
徐卷霜不是喜欢多打听的人,但她不知怎地就多问道:“那‘千重’和‘万丈’也是他取的?”
“是啊!”广带站在门口笑,灿烂得正像她头顶上夏日的太阳:“府里一共八个下人,全是咱国公爷亲自取的名!”
“国公府一共才八个下人?”徐卷霜吃了一惊:王家官爵不大,家中仆从就已近百。裴家做辅国大将军,奴婢仆从更是数不清。然而当朝第一显赫的鄂国公府,居然一共只有八个下人?
怪不得她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
还有,那位名震海内的奇女子国夫人也没见着……
徐卷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问广带:“我路上见着花苑中的拱门给泥封了,不知……国公爷为何命人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15第十四回
广带支支吾吾:“泥糊死了墙……就是分家了呗!”
“分家?!”徐卷霜问:“和谁分家?”
她问完自己反应过来:是高文同他母亲国夫人分家!原来外人并不知道,这偌大的鄂国公府实际是两个半边府,互不来往!
“国公爷为何要做这种不敬不孝之事?”徐卷霜小声问广带。
广带低头:“小的刚被买回来的时候也好奇呢,问过千重万丈,大家都不知道……国公爷性子有些古怪!”广带又连忙抬头解释:“不过国公爷待下人其实很好的!”
徐卷霜背倚着墙,静静的听,末了问广带:“他去哪了?”
广带一愣,反应过来徐卷霜是问高文,想了想回答:“去禁军营了吧。”广带讲到这突然坏笑:“夫人这就想国公爷了!”
徐卷霜脸上一烫,朝门口踱了半步,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脸颊上的温度才降下来。
徐卷霜跟广带说:“胡说。”
她怎么会思念高文?莫须有的事。
……
酉时的时候,广带给徐卷霜的房内熄了灯,就要离开去隔壁房睡,两人同时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声。
“谁?”广带迈一大步,警觉地将徐卷霜挡在身后。她架起双臂摆一个格挡的姿势,凛冽安慰徐卷霜:“夫人不怕,小的练过!”
广带再向前一步,被凳子绊了个跤,栽倒在地。
“广带!”徐卷霜赶紧蹲下来扶广带,忽然就见着房间内的灯亮了。
是来人自己将灯点了起来,徐卷霜寻找光源望过去的时候,正瞧见高文将灯罩招好。他转过身来,面朝着她,微微低头。
高文换了一件雪色单衣,外罩着一件淡蓝纱衫,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宁静。这也是徐卷霜第一次静下心来打量高文,她以前只注意到他的剑眉星目,这会仔细将五官逐一扫过,才发现他的鼻梁也是高挺的,双唇不薄不厚,棱角分明,就是有些许干涩,唇上有裂纹。
徐卷霜渐渐瞧着高文越走越近,广带已经不知在何时悄悄捂着脚蹦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她和他两人。
高文前倾三寸身,将右臂朝徐卷霜伸过来,一只宽厚大手递到她面前。
徐卷霜琢磨了下,高文的意思是要扶她起来。徐卷霜就把手搭上去,一触顿感高文的手心全是汗。
高文把徐卷霜手一捏,哼哼唧唧了一声,徐卷霜没听清。她被高文用臂力拉起来,站稳了身子,立即道了一声谢:“谢国公爷。”
高文又哼哼唧唧了一声,这次徐卷霜听清了,他叫她:“小姿。”
高文说:“小姿,睡吧。”
睡……睡?!
徐卷霜想起那帮子羽林郎都说高文有隐疾的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忐忑不安。
心就跟那灯罩里的火苗一样,七上八下。
高文看徐卷霜一脸紧张,他也一脸紧张。
过会他吸了一口气:“就是过来同你道声安。”
高文说完转身,负手往屋外走。
他这趟来显然不是要同她一起睡啊……
徐卷霜发怔,听见走到门口滞了步伐的高文问:“你似乎不开心?”
他背对着徐卷霜,身形已至门外,徐卷霜根本看不清,就瞅着黑黢黢的一坨反问高文:“国公爷何出此言?”
高文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会才道:“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玉山是庸人,所以你给她做妾才不开心。”
徐卷霜“哦”了一声,来回回味三遍,方才彻底明白高文话中的意思:他这是在自问自答,帮她下结论啊!
想想高文这番话,真是数处都让她哭笑不得。
徐卷霜实在忍不住,就笑了一声。
高文旋即沉声问:“你笑什么?”
“首先,于我而言,是宁为庸人*妻,不做英雄妾。”徐卷霜回答高文:“再说国公爷你也不是英雄。”
“我不是英雄?”高文的声音里有惊讶。他接着追问徐卷霜:“我……本公武艺骑射,马上马下皆不差,你竟不认为本公是英雄?”
徐卷霜觉得眼里的天地都要颠倒了,她早看出来高文自负了,却没想到他自负得这么厉害!
徐卷霜告诉高文:“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如张颖川,是英而不雄;如韩淮阴,是雄而不英。”
高文听了半响不说话,他再往前迈了半步,腰间的佩剑撞着门框响了一声。似乎为了缓解尴尬,他才说:“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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