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赵秉承,当年也是在船上漂了一整年,才当上海事法院的法官,继而读博、留校,成为律师事务所的副主任。
与海交往的事业,是伟大的事业;和海打交道的人,是勇敢的人。
在心中给自己默默打气,她终于手足并用地爬上甲板。趴在冰冷的船舷上,许衡觉得自己四肢都在打颤。尽管如此,心中的兴奋与雀跃依然无法压抑——在卷宗里看过的负载数据、吃水高度如今成为她脚下真实客观的存在,仅凭这一点,出海就值得的。
只可惜,这样波澜壮阔的心情还没有持续几秒钟,便被一声质问给打破了:“谁让女人上船的?!”
甲板上的水手来来去去,正在进行最后的捆扎、检查。簇拥在绳梯边的几人身着白色制服、带着大盖帽,视线被帽檐遮挡,显得既干练又精悍。许衡上来前,他们似乎正在接待引航员。
“许小姐……”白白胖胖引航员掏出手帕擦擦汗,打破尴尬的沉默,“赵主任不上来了?”
孤零零的行李箱倒在脚边,往下十几米的海面上,隐约传来过驳小艇马达发动的声音。许衡猜赵秉承已经要坐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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