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停止‘贼心’,抓捕他反而不容易。我猜想,他吃不准受害人报案没有,所以一直认为事情还未败露。我们假装还毫无头绪,对银本路不做任何措施,他没准儿还会在某天晚上蛰伏在路上。”
明鹏思考了一番,对辖区所探员小杨说,“白天查案子,晚上得辛苦辛苦你们,在那附近便衣巡逻、蹲守一下,看看有没有收获。”说罢,又乐观地说:“最好今晚直接把人给逮了,省的我们还得去大范围排查。”
“今晚逮住的概率挺小的。”赵苏漾忍不住说。
明鹏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听她这么说,倒有点好奇,“怎么说?”
“他的实施犯罪主要集中在避暑假这几天,或许他跟被害人一样都是仅有几天假期的上班族,才有时间和精力昼伏夜出。平时,他比几个被害人更忙。明天就是9月1日,避暑假就此结束,他也该去上班,今晚不太可能彻夜‘驻点’,挥霍‘体力’。他若还有‘贼胆’,就会选择下一个休息日,比如周末之类的,在此期间,养养身子,观察观察犯罪地的动态,听一听周围人的议论,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明鹏一开始觉得她一个见习探员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没想到竟然颇有几分道理。想到黄老大的见习丁涵馨每天懒懒散散、办案时不但不能帮忙还一个劲儿添乱的样子,他忽然觉得霹雳哥的这个见习更有真本事。他用一种认真的口吻说:“听你这么说,我认为这强.奸犯有点变态。我接触过的一些强.奸犯,大多是为了发.泄.性.欲……啊,我讲话比较直,你一个女孩子如果觉得我用词比较粗鲁,担待一下。其他人一般完事就走,这次这个不同,第一个到第三个,他qiáng_jiān的次数和部位都在增加,呈爆发性。而随着次数的增加,时间也在延长,说明他一次比一次更饥.渴,且并不因为上一次的发.泄而得到满足。”
“也许他强.奸女人根本不是为了发.泄?”霹雳哥猜测。
该不会为了标榜自己的性.能力吧……赵苏漾暗地里翻个白眼。
带着许多疑问,几个人结束了对小梅的询问。
回到局里,明鹏私下对霹雳哥说,“你们小赵比小丁能干、肯干多了。别人给你一个台阶和平台,不是让你原地休息和享受,而是让你踩着往高处走。小丁不懂这个道理。”
“小赵确实蛮努力,也有天赋。”霹雳哥回答,“我觉得重案处的岑队挺欣赏她,估摸着她将来有可能成为重案处难得一见的女探员。”
“岑戈?”明鹏有些意外,连连点头赞道,“不简单不简单。”
出了大厅,天色有些暗,赵苏漾看了看时间,来刑侦中心见习这么久,第一次准点下班。哦不,今天根本不是工作日。走到大门口,一辆重案处的车开了进来,副驾驶车窗降下一些,岑戈偏头望着她。没有完全降下的车窗好像电影中的特写镜头,让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高挺的鼻梁和清澈的眼眸上。
“嗨!”赵苏漾没想到这个点儿能遇见他,喜形于色。
好似沈眉庄钦慕着温实初,在深宫里的每一分寂寞和执着都因爱着他而显得没那么难过。即使身处后宫争斗的刀山火海,只要偶尔见一见那个人,哪怕只能微抬眼看一看他衣袍一角上的花纹,也能觉得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
岑戈跟司机和后座的人说了些什么,径自下车了。
赵苏漾发现他今天穿着正式的夏季制服,白色的衬衫,墨蓝领带,臂章上令许多人欣羡的五颗银色五角星,黑色皮带在腰间一束,规整间更显英挺。
原来,今天是董佳益受审的日子,岑戈、商鸿朗和言青作为案件主办、协办旁听了审讯。一审结束了,判决还没下来,听说经董佳益之手卖掉的妇女多达十二人,有些已解救出来,有些几经转手根本不知去向。另外,被卖掉的肾脏十六个,肝脏二十个,心脏两个。跟白俊溪说得一样,卖得的钱,董佳益自己一分都没用,不是寄回去给他的老乡,就是投进了慈善收容所,这一点,法官在量刑上会着重考虑。
和神曲村案子结束后一样,那条“d”短信在董佳益被抓后又发到了岑戈的手机上。这个人似乎特别爱看法制类新闻,但凡里头出现了岑戈的影子,都会给他发来这样一条意味称赞的诡异短信。
是那个她吗?岑戈不止一次猜测。
“最近跟什么案子?”岑戈松了松领带,解开领口的风纪扣。
“连环强.奸案。”赵苏漾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跟以前经手的案子比,这个有点变态倾向的罪犯让她觉得很有挑战性。“你呢?”
“三个安全部重点通缉对象携枪支潜伏进入陵州,我们负责追踪他们的下落。他们在云州三省抢劫杀人八起,枪杀了十七个平民和两个探员。潜逃三年多,躲藏在深山密林,最近联系上了一个偷渡集团,想从陵州码头下海前往别的国家。一个前几天在码头抵抗抓捕被我们击毙,一个受伤落网。团伙仅剩的一个成员周克一直没有消息,可能还留在密林,又或者早就死了。”
“怪不得很长时间没看到你,原来你各地奔波抓人。”赵苏漾只是听,就觉得心砰砰跳。再认真看一看他,皮肤确实比前阵子的。
岑戈唇角一扬,“习惯了。”
天边猛地一亮,几秒后一声惊雷。
赵苏漾抬头看看,铅云密布,怪不得刚才觉得天比以前黑。
“你在这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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