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大亮,青灰色的薄雾氤氲在整座小院中,树木花草尽皆朦胧一片。
莺时愣了一瞬。可是在看到司马玥脖颈上鲜明刺目的深紫色吻痕时,她还是不发一语,转身沉声的就吩咐着诗情和画意起来陪伴着司马玥,而自己则是备马车去了。
虽然是知道江陵王默许了王隽和司马玥之间的事,她也确然是乐见王隽和司马玥之间感情好,可是很明显,昨晚公主显然不是自愿的。
换言之,王隽强迫了公主。
只要一想到这里,莺时就恨不能直接冲到隔壁去找王隽。可是想到王隽刚刚压根就没有出手,只是断喝一声就让她气息紊乱,她一时又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公主这不是正要进宫的吗?想来进了宫,她自然是会将王隽强迫她的事告知李太后的,等李太后发了怒,着了人来拿王隽,到时便是他再厉害,那想来也是插翅难逃的。
主意一定,莺时的动作也就越发的快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过来回禀着司马玥,说是马车已经备好了。
司马玥此时正坐在椅中,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而诗情和画意则是在一旁整理着她要带进宫去的东西。
莺时一见司马玥的这副模样,一时就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她家公主,从来都是笑容挂在面上,看起来总是很高兴的样子。纵使是有时候不高兴了,可是只要稍微的两句话哄一哄,立时就能将所有的不高兴都抛到了脑后。
可是现下她家公主却是这么了无生气的一副模样。
所以那个该死的王隽到底是对公主做了什么,就能让公主伤心失望到现下这样?
莺时垂下了自己的双眼,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了下去。而后她走过去,轻柔的扶起了司马玥,温声的说着:“公主,马车都备好了,我们走吧。”
司马玥没有说话,只是由着她扶起了自己,机械的往外走着。
虽然已到仲夏,但现下还是清晨时分,微风拂过,依然还是有些许凉意的。
司马玥身上的衣裙穿的单薄,被晨风一吹,禁不住的就瑟缩了下肩膀。
莺时立时就察觉到了,赶忙的就让诗情在衣柜里找了件披风来给司马玥披上。
司马玥只木然的随着她们摆弄着她。
莺时一见,鼻子中就更酸了。
细心的将披风给她披上,系好了前襟的带子之后,她重新的扶住了司马玥,轻声的说着:“公主,我们走吧。”
正值清晨,京城的青石大街上人声寂寂,唯有马车的车轮声吱吱呀呀的一路响过。
只是进了宫,司马玥却并没有如莺时先前所料想的那般,将王隽强迫她的事对李太后诉说一番。
她只是对李太后说着她想皇祖母了,所以特地的一早就赶了来陪皇祖母的。
现下已然是暑假了,蹴鞠决赛也过了,便是司马玥不主动进宫,其实李太后也会遣了人接她过来的。
是以李太后显得很高兴,并没有想到其他的。
只是司马玥的神色之间看着确实是不大好,李太后还是问了一声。
司马玥的回答则是昨日她踢球累了,出了汗又着了风,晚上回来就发起了热来。
李太后伸手一摸她的额头,确然是烫的很,便也以为她是发热了所以面色才不好的,于是一叠声的就叫着传御医来。
而其后司马玥果然是病倒了。
这一病,足足就病了有七八天。
但其实下面也是擦伤的很厉害的,前两日她也算是体会了什么叫做合不拢腿。
但这些自然是不能和李太后说的,也并不方便对着任何人诉说。她只是悄悄的让莺时找了消炎去肿的药来,而后自己关起门来摸索着自己擦了。
等到下面的伤完全好了也是七八天之后的事了。
只是虽然病好了,伤也好了,司马玥始终还是恹恹的整日打不起精神来。
但其实她也知晓,她在皇宫里每日怎么样王隽也是知道的。
上次他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遣了个小内监来给她送了封信么?正是那封信,我很想你这四个字,让她才开始对他迷恋了起来。再有上次扳倒司马瑜的时候,他的那一番布局,足以说明皇宫中有他的眼线。甚至可能还不少。
司马玥一想到这里,立时就又苦笑开了。
所以即便是躲到了这皇宫里面,可依然还是逃不开他的监视是吗?
以往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时候,她觉得她有一个这样手眼通天,凡事都好像无所不能的男朋友真的是很幸运的一件事啊。可是现下她却觉得,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总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于是司马玥迫不及待的就又想逃离,逃离到一个没有王隽能监视到她的地方。
而这时司马宣正巧带来了一个很好的提议。
司马宣那日进宫来看望李太后的时候,得知她生病了,过来探望了她一番,说起这京城里的夏天难捱的紧,而司马元在秀州那里有一处自己的别院,是建在深山老林里的,四周皆是绿树阴阴,夏日里用来避暑是最好不过的了。他欲待去跟司马元说上一声,过两日就去他的那处别院里待上一个暑假,还问她要不要也一起去?
司马玥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立时就答应了。
离开京城,又是深山老林,王隽的手就算是伸的再长,那估计也是管不到她的了吧?
而为免夜长梦多,在司马玥的催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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