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现在明月对他的恼怒更超过他想象之外,他本意是要明月在嫉妒之中,更加害怕失去自己,从而对自己更加依恋。但明月因此对他产生怨恨的心理倒非他所愿了。看来他得想点办法了。还有春兰那丫头也不能再留了。他精明的脑子里迅速盘算著。
他依然柔和地问明月:“月儿,为什么不要我陪?以前你不是一直喜欢缠著我陪你吗?”
明月依然倔强而恼怒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要你陪!”
李睿看看她脸上坚决的表情,知道她正在气头上,自己多说也没用,反而让她更恼火。他盘算著不如以退为进,先顺著她,明天他自然有办法让明月自动前来跟他和好。想到这儿他微笑道:“好吧!你既然不要我陪,那你自己就早点休息。”
明月虽然强硬地要他走,但见他真的走了,越发伤心气恼起来。这一夜她心思重重,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直到天色将明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日上三竿,明月在睡梦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哭泣,感到有人在推她。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发现春兰脸色异常苍白,哭得双目红肿地立在床前。明月大吃一惊,完全清醒了。她坐起身来,惊讶道:“天那!春兰,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哭成这样?”
春兰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哭道:“郡主!奴婢给郡主磕头了,奴婢求郡主救命,求郡主救命!”明月吓了一大跳,跳下床扶住春兰:“救命?谁要杀你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兰你先不要害怕,出了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我,我决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春兰哭道:“不是我,是——是石雄,他已经被绑到午门外,午时就要问斩了,求郡主救救他,现在只有郡主能救他一命了。”
“石雄?他是什么人?”明月迷惑地问,极力在脑海里搜寻,却怎么都记不起见过这号人物。
春兰抽泣道:“郡主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去云台山万佛寺赏梅的事情吗?当时奴婢一时不慎,掉入了冰河中一个冰窟窿里,幸亏一个随行的王府侍卫相救,奴婢才保住性命。那个侍卫就是石雄。”听春兰这么一讲,明月回忆起来。她模糊地记得当时那个侍卫,好像是一个很憨厚老实的小伙子。明月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当时都怪我要你去摘河边的腊梅,害得你差点送命。他救了你,我也很感激呢!事后我还要哥哥好好赏赐了他一番。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呀,他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问斩?”
春兰哭道:“他负责看管王府的兵器库,昨天夜里不知道什么人潜进王府,打晕了他,偷走了兵器库珍藏的上古神器鱼藏宝剑。今天王爷知道了大发雷霆,要——要把他处死。求郡主一定赶快要救救他。午时一到他就没命了!”
明月看看日头,她也跟著焦急起来:“春兰你放心,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我这就去找哥哥!”她胡乱穿上衣服,也顾不上梳洗,就连忙冲出屋去。
推开李睿的书房门,明月这才想起自己正跟哥哥闹别扭,这回要拉下脸来求他,这个口怎么也开不了。
李睿正坐在书桌前,他从堆积的公文中抬起头,看见明月怔怔地立在书房门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微笑著站起来,走过去:“月儿,怎么不过来?”
李睿含笑把她搂过来,轻抚她披散如丝的长发宠溺地说:“你看你,怎么连头发都没梳就跑来了?有什么事吗?”
明月低声说:“哥哥,我有一件事想求你,你答不答应?”
李睿把玩著她的秀发温柔地说:“从小到大,凡是你要求的,哪一件事我没答应过?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明月抬起头小心地看著他:“我想要你放了那个叫石雄的人,行不行?”
李睿一皱眉:“石雄?月儿,别的事我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不行。”
明月焦灼地问:“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能饶他一命?”
李睿耐心地解释:“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石雄守卫兵器库失职,按律当斩。我不能把国法视同儿戏,如果我现在饶了他,那以后遇上诸如此类的事,让我如何去秉公处理?违法必究,执法必严,这样才能取信于民,让这一地区长治久安。月儿,不是我不答应你,我实在是没办法呀!”
有这么严重?明月听他说得义正词严,确实无反驳的理由,不由得有些傻眼了。自己答应春兰一定要救这个人的呀!眼看问斩时间要到了,自己该怎么办?她心急如焚。
突然书房门被推开,春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王爷,王爷既然不能饶过石雄,春兰愿和石雄一同赴死,求王爷成全。”
明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焦急地拉住春兰:“春兰,我知道石雄是你的救命恩人,
可是救不了他,你已经尽力了呀!为什么你要和他一起死?”
春兰悲伤地摇摇头:“郡主,奴婢不是因为石雄是救命恩人就想为他偿命,而是奴婢——奴婢早已爱上了他,和他私定了终身。他死了,奴婢也不愿独活在世上。请郡主成全奴婢的心愿吧!
“你爱上他?你们私定了终身?”明月茫然地重复著那个对她来说陌生的字眼。爱,那是什么?居然让春兰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她不解也不懂,但她只知道决不能让春兰死!
她转头对李睿焦急道:“哥哥,石雄不过是丢了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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