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笑的是,以前她还那么笃定,自己是了解他的,是接近他的内心的。
她安小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女人了?真是烦啊。小米望着窗外夏日的阳光,觉得这个夏天真是难过啊。有时真想按她的脾气,不管不顾地冲去a市得了,怕什么嘛,她想见他,这个理由还不充分吗?
就在小米真的考虑收拾行李去a市的时候,慕思源的电话终于来了。在一个秋叶飘零的夜晚,听到他磁性的声音,小米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思念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因此她没有说话,屏息听着他的声音。
“……小米?你在听吗?”慕思源的声音有着某种压抑,像是终于不堪负担似的,想要爬到水面来透透气的感觉。
“啊?……老大,真的是你?”小米喃喃地说。
那边静了一下,“……是我,小米……”这声呼唤,带着一股掩藏不住的深深的思念,小米觉得这思念是不能骗人的,他还是爱着她的,所以她发飙了,理直气壮地发飙了。
“你还记得我啊?你自己说说,有多久没有信了?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按平均一天一个计算,你算算有多少个了?慕思源,你觉得这样对我很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折磨我挺有乐趣?告诉你,我安小米可不是生来让你折磨着玩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了,……要是另有新欢了,要是想甩了我,拜托你不要玩这种自然冷却法,直接告诉我就行,我绝不会缠着你,这点志气我还是有的,不信你试试看……”小米越说越激动,最后站到床上,对着手机一阵大吼。
“……小米,唉,好久没听你骂我了。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个火药筒子。”慕思源的声音带了笑,低低地传来。
“谁是火药筒子?”安小米吼回去,声音虽然更大了,但是火气明显不足了。
“好好,我是火药筒子,我们小米是个最温柔的可人儿。”慕思源赶紧哄她。
“我才不是什么温柔的可人,我就是一个傻瓜。”安小米的声音低了下来,压抑许久的委屈像决了堤的大坝一样,迅速地崩泄了下来,眼泪稀哩哗啦地流了满脸,擦都擦不及。
“小米,小米,宝贝,你别哭啊,对不起,是我混蛋,……我,唉,我……小米,我想你……”慕思源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急了起来。
“哇……”小米哭得更大声了,还不忘抽噎着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你了,小米,很想很想……”慕思源的声音紧贴着话筒传来,一句句低喃就像魔咒一样刻在小米的心底。
“我更想你!老大,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也不让我去看你?呜呜,老大……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我还以为你给军法处置了呢……”小米胡乱说着这些日子以来,无数个睡不觉的夜晚猜测的结果。
慕思源在那头低笑出声。“军法处置?亏你想得出。”顿了顿,他又说:“的确是出了一些事情,不过现在差不多解决了,我过几天就去看你,好不好?”
“什么时候来?这个周?这次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医生和军人都不可以欺骗人的哦。”小米赶紧擦擦眼泪,高兴地说。
“嗯,保证不骗你。”慕思源听她收了哭声,松了口气。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最后小米抱着手机睡着了,慕思源在那头听到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唇角露出一丝笑。有多久了,他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了?他以为自己可以舍弃这温馨的,实践证明,太难太难了,真要舍弃,那种刮骨剔肉似的痛,不是他能承受的。好在现在他不需要舍弃了,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安抚了隋云的情绪,并且送她到美国他的朋友jarry那里做了全面检查。jarry是他在美国读书时的校友,是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他说隋云的情况不是那么糟糕,如果手术的话,成功的概率还是挺大的,关键是前期要休养好,不能再出状况。他已经说服隋云好好休养,估计用不了一年时间就可以做手术了。只要她身体康复,一切就好办了。
偷渡一夜
周五,小米被杜清雅和几个同事拉去吃饭,饭后一起去k歌。慕思源说好周六来,小米怕独自在家太过兴奋,遂跟着大家一直混到了深夜。
回到家时都快午夜12点了,同事石头在清雅的托付下送她到楼下,两人笑着道别,约好以后接着k。小米哼着歌上了楼,想到明天就能见到慕思源,觉得持续一个夏天外加半个秋天的忧郁都一扫而光了。
公寓门外的走廊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斜倚在墙上,双手插在兜里,微侧着头看着小小的窗外,一缕发垂下来,遮住他的前额,昏暗的灯光下,冷凝深沉。那身影如此熟悉,小米只一眼就觉得心怦怦跳起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愣愣地看着他。
那人抬起头来,迎向小米,眼里浅浅的忧郁瞬间隐去,变为喜悦,又快速地变为恼怒,紧抿着唇,狠狠地注视着她。
“老大?你,你怎么在这里?”小米喃喃地说。
“你说呢?”慕思源冷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真有股凉嗖嗖的感觉。
小米觉得背后有寒气冒出来,悄悄瞄了瞄周围。慕思源更气了,抬腿朝她走来。这丫头,太可恶,他拼命挤了一晚上时间提前过来,结果却找不到她,家里没人,电话不接,让他孤单的站在门外,苦苦等了两个小时。
“哇,老大,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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