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想下楼吃早餐。直到自己的胃实在受不了时,她确定那是他不在的时间,才跑下楼准备觅食。可这咚咚咚地声响似乎太大了,她一下楼便看到大厅里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皱著眉盯著她。
两人没有任何的动作,空气在一瞬间凝结,女孩尴尬地往餐地的方向扭头离去。男人有些失落的垂首,盯著手里那些婚礼的资料和祝贺卡,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起身朝餐厅走去。
“明天要拍婚纱了,你选几个地方吧。”他摊开介绍本,伫立在餐桌旁,那股霸气令她不由自主地屏息,僵硬地垂首吃著她的早餐,勉强地挤出一声“嗯”,男人看出她的不自在便道,“想好再跟我说吧。”然後转身回到大厅。
为什麽?为什麽不解释呢?只要她说她不是自愿的,只要她说,他就会原谅她、相信她的。
但是她不说。她究竟要坚持到什麽时候?为什麽那麽坚持呢?脾气到底还是那麽的硬,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性子麽?难道……就不能让他下不了台面麽?
很烦躁,当结婚这件事和她怀孕的是碰在一起时,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这婚虽然本来就是结给别人看的,感情这种事有没有倒无妨。可现在的他,却犹豫了起来。
奴妻(32
他们到了欧洲,并选了座豪华壮丽的城堡。最令人满意的是那张於黄昏时拍下的照片──他单臂搂起她纤细的腰枝,女孩搂著男人的颈脖,五指有如绽放的莲花般挣开,上仰的下颚和那微启而迷蒙的美眸带著前所未有的性感,男人深情款款地望著她,那眼中充满著浓烈的爱意。
技术真好?演技真棒?还是──这张照片表达了两人最真实的感受?没人晓得。他们在拍婚纱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可当那台机子照下他们模样之後,他们彼此却是那麽地淡漠,空气彷佛凝结成冰,冻得大夥儿谁也没敢动一下。
这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豪迈爽朗的呼喊声,“娜娜──”朝声音的源头望去,那人正是卓德。女孩看见远远对他们挥手的男人,脸上绽放出甜甜地笑靥,摄影师本能性地捕捉下那珍贵的一幕,女孩朝远处的男人奔去。在场的许多人有些明白了,这对即将完婚的夫妻,恐是吵架冷战了。
“娜娜你真漂亮!”男人笑著将手里的布袋打开,示意她往里头看──是那些来欧洲必买的纪念品。
“谢谢,我们时间真的很紧凑呢……”女孩有些惋惜,本来选欧洲就是想好好地欣赏一下,没想到却只是来拍一天的婚纱,马上又要回美国了。
尼尔斯没有上前打招呼,甚至眼里有些悲愤。对於卓德的好意他也只是敷衍地点头道谢,让卓德很快地就晓得他大爷心情又不好了,识相地跑回娜娜身边谈天说地,实在是好不开心,看得尼尔斯有几分忌妒亦有几分羡慕。
婚纱照拍完後他们一刻也不停留地回到美国。餐桌前,男人不说话、女孩不吭声,仅有银制刀叉相碰的声音,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饭後,他终究是沉不住气地发火了。
“你以为沉默就可以掩去你的过错麽?我一直都在等你,但你却连一点反省跟愧疚的表现都没有!”男人拽著她纤细的胳膊,强硬地扭过她的身体,“我受够了!你难道就不能做好你的本分麽?还是你打算藉由我来钓条大尾的肥鱼?我告诉你,你是我买下的女人,打从那一刻开始你就等於是我的奴隶了,若不是我愿意解约,你这一生,是离不开我的!”男人忿怒地吼著,力道像是要掐碎她的骨头一般,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疼痛,都令她哭红了眼框。
这一连串的宣示让女孩哭笑不得。他就像一头高高在上的狮子,凶猛残暴而充满著无比的占有欲。什麽大尾的肥鱼?她从来没妄想过自己能脱离他的手掌心!奴隶麽?对,她就是那个一辈子倒楣的女孩,可悲的身世、可悲的际遇!莫名奇妙给人卖来国外做了冤大头,受尽委屈、吃尽苦头!就没有人能替她想想麽?难道她就真得像只狗一样给人踩在头上,一辈子做个下贱的女人?
兰尉在哪?她突然好想他。只是被他哄著宠著她就好开心,即使是骗她的也无所谓。在这个时候,就让她偷偷地有个心灵上的依靠者吧,直到一切都被拆穿,那些遮掩用的布幕被撕开後究竟又会是什麽样子呢?
她不忠?他也没资格来怪她。她犯贱?没关系,她吴娜绮这辈子就是注定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贱人!
“什麽过错?你有说清楚过麽!你不说明白我怎麽会知道!”女孩内心的痛处他不会晓得,那就让她的不甘不快一次地宣泄吧!後果会是怎样也没有关系了,反正她就是个卑贱低级的女人!
“你不把话说清楚就这样没头没尾地责骂我!你认为我会懂你在说什麽?”女孩别扭地咬著下唇,吞咽自己哽咽的声音和抽泣,“什麽本分?你认为我应该做什麽才是我的本分?这地方需要一个会煮饭烧菜和打扫的主妇麽?那你花那些钱请那群佣人做什麽?”她愤怒地甩开他的手,指著那些人对他吼道,“我不过也只是一个终身在你身旁服侍你的佣人罢了!而我的义务?我的本分?你乾脆告诉我你想怎麽样好了!我就做个一辈子任你摆布的人偶行了吧?”女孩使劲地吼著,宣泄著自己数十个日子中的不满,见男人拧著眉沉默的样子,她不满地道,“说啊!你说啊!”女孩两手抓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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