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正在楼下的空地里看几个老年人下棋,看到了女人就拼命地扑来。女人的眼睛又发涩了,她佯装十分高兴地“宝贝”“宝贝”地应答着。豆豆穿上了一身白地带黄色英文字母图案的短套装。
“哪儿弄来这么漂亮的衣服啊。”女人故作吃惊地问儿子,语气十分地夸张。
“姥姥买的。姥姥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豆豆兴高采烈地说着,指着笑盈盈地向他们走来的妹夫堂姐的婆婆。
“大妈,让你受累,还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啊。”女人的鼻子酸了。可没有眼泪。
“哎呀呀,你还这么地客气,你们娘俩这么地难,我不帮谁帮,再说孩子总不能只穿一套衣服啊,暂时你又没有钱买。我买,应该的。”
“大妈——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老人家的经济也不那么地宽余,多少钱,我给你。”
“算了,算了,实是要给,等你手头宽余了再说吧。”
女人看看自己在早市上买的三元钱上衣,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她也得还老人家的钱啊,长了这么大,她还没有欠债的习惯。然而,大妈就是不收。女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可是在她的心中,将永远永远地记住老人家的深情,在这个时刻,一件十元钱衣服的价值等同于千万百万。
父亲接到女人电话的当天下午就赶到了滨城。见到了父亲,女人心潮起伏,她不知怎么同父亲说,父亲似乎与女儿有同样的感受,他一见女人就说:“孩子在哪儿,我明天就得回去,单位里,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我。”女人就不好意思地苦笑着,笑容里包含着千言万语,表情是欲说还休。
女人带父亲来到了儿子豆豆面前时,豆豆在与妹夫堂姐的儿子下棋,见到妈妈和姥爷,像没看见似的,继续下他的棋。
“姥爷来看你了,还不问姥爷好啊。”豆豆仍瞅着棋盘。
“啊,豆豆,你不认识姥爷了。”父亲的话,使豆豆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那哭似乎是从心尖里发出来的,尖尖地扎着人的心扯着人的肉。
女人和父亲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豆豆为什么要哭。
“妈妈,我要同你在一起,妈妈,我不走,妈妈。”
豆豆哭得更急了。女人和父亲更愕然了,他们还没说要豆豆去海岛,豆豆怎么就知道了。
“妈妈,妈妈┄…”豆豆不看姥爷,摇着女人伤心地哭着。
“豆豆,豆豆,你必须得回去,妈妈没条件带你,这是没办法的事。”女人一边为豆豆擦泪,一边生硬地说。豆豆还是哭着:“妈妈,我不怕吃苦,妈妈,我不要回去。”
“听着豆豆,你必须要回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地不懂事了,你不是说一定要为妈妈分忧解愁,真要你为妈妈分忧解愁,你却退却了。你不是妈妈的好孩子。”女人厉声地训斥,果然凑效。豆豆制住了哭,眼睛里满是哀怨。
“你怎么这样对待孩子呢?好好跟孩子说,孩子承受的太多了。”父亲不高兴了。
“哎咳咳,不能这样对孩子,现在最苦的是孩子啊。”妹夫堂姐的婆婆把豆豆拉到怀里。豆豆又哭了起来。女人不再说话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只剩下豆豆哽哽咽咽的哭声和父亲长长的叹息声。
父亲将儿子带走的当天傍晚,女人就在大街上走啊走的,眼前蒙太奇般地放映儿子临上车时一步一回头的神情。女人发着毒誓。
儿子,我一定要你回来,我一定要尽快地奋斗出房子和钱,我决不委屈你。
“太沉重了。但愿不是真的。”
“可是一切的故事都是现实的影子,是现实生活的珍藏版。”
“太恐怖了。”
看到“我不是谁”的感慨,竟无言以对,感谢他的倾听,但又怎么能指望他的理解呢。
“看到你发来的照片,知道你很年轻,记住结婚五年后再要孩子。”打出这句话,我的眼前,是儿子豆豆的眼泪和沁沁忧郁的目光。
“你独身吗?”这是“我不是谁”第三次问我了。
“那是我的事情?”我不想回答。
“你爱上的那个人可靠吗?一个人不能再错第二次。”
“请放心,我会谨慎。”网上也有真诚的朋友,“我不是谁”就是这样的朋友。
“但愿。”打完这两个字,“我不是谁”就告诉我,明天,他的大领导找他,他得睡觉。想着凌傲也该回来了,看到我的聊天,会不痛快,就和我不是谁说了88(拜拜)。
“你爱上的那个人可靠吗?一个人不能再错第二次”下了网,脑袋里的每一个空间都被这句话塞满。我又错了吗?不会,我是百分之一万地爱着凌傲,他呢?不爱我,他能同我在一起?可,因为我们的在一起却要伤害一个孩子,父母不幸的婚姻伤害了我,我不幸的婚姻伤害了儿子,而今,我要重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却又伤害了一个孩子。这都是为什么?难道这个世界的真理性就是在于它的循环性的屠戮吗?幸福和痛苦从来都是相依为命的姐妹吗?
第九章酒比安眠要好
我有一颗云游四方的心
今日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怕只怕
我们的小舟会在
流言与嫉妒的浪涛中翻斜沉没
决定搬家的前一天下午,回到了家,不见凌傲,却见书桌上这几句诗非诗词非词的留言。凌傲在向我陈明心迹,也要我表个明确的态。一个多么有意思的凌傲,除了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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