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的精心安排,晚上六点,我,卫天校长,邹瑞德在滨城的北方鱼村的“馨香”包间见面。
“这个学校只能叫滨城新闻学校的分校,你看是你做校长还是我做校长合适?”在等待着卫天校长时,我被邹瑞德的这一问问得措手不及,居然慌里慌张地说:“啊,是你去代表谈判的,还是你当校长,我当个教导主任什么的,得到的钱,我们五五分成。”我的心跳在加快,我在等待着邹瑞德的推辞,但邹瑞德只笑了笑就默认了,无尽的失望就把我包围住压抑住。
“卫校长来了,你就介绍,我是滨城新闻学校负责外交招生的工作人员,我就介绍你是滨城日报社新闻学校的一名教师。”我的两耳轰响,怎么会这样呢?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在砸骗吗?卫校长与自己有恩,自己是准备通过今晚的宴请,把底牌亮给他,而邹瑞德这样安排,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他要干什么呢?还是沉住气,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装出很乖地点点头,也不能说话,一说话,声音就会颤抖,眼泪就会流出来。
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半个小时,卫天校长应约而来,看到了眼前的领导,恩人,我的心跳得更快了,笑得更凄苦了。
“不是了解你,我是不会同意合作。我也是没法子,我们学校地处偏远的郊区,学生的写作水平十分地底,而中考写作的分数一年年地加增,我们学校的老师又不能指导得很到位,只能借助你们的力量了,我知道你的文章写得很棒,就不加考虑地答应了,我很难啊,我们学校的校办工厂的产品又卖不出去,找不出创收的路子,我想通过与你们的合作。创创效益,调动调动教师的积极性。我们面对的是菜农,手里都很有钱,又舍得为孩子的求学和教育投资。”卫天的话更使我想哭,连凄苦的笑也挤不出来了。
我的异样引起了卫天的警惕,趁邹瑞德上卫生间,卫天问我:“这个男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滨城日报社新闻学校负责招生和对外事宜的联络,也教课。”我尽量说得很得体很平静,我的心跳却更快了。
“交友要慎,用人要当啊,你可是很不容易地走到了今天啊,我不明白,你已自己办了个学校,怎么还在滨城日报社的新闻学校做兼课的老师,你能忙得过来吗?”卫天的话,使我更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再点头,愈加凄苦苦地笑了。
送走了卫天,邹瑞德就送我回家,一路上,他是不是打着响亮的口哨,很疲惫的我很想挽着邹瑞德走,或让邹瑞德拦着拥着走,我还对邹瑞德留存着最后的一丝期望:希望邹瑞德今夜的表现是他的一种处世艺术,而不是别的什么什么的。
“我就不远送你了,我已答应我妈,今夜一定回去,你还不放心吗?我还是很有办事的能力,以后,我直接与卫天和胡主任联系,你忙你的,不要干预我的事了,放开手脚让我做好了。”
我看了看邹瑞德,冷冷地笑了,拦了一辆出租,头也不会地向家中奔去。
挨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就给胡主任打电话。
“听说有个叫邹瑞德的要与你合作办学?现在进展顺利吗?”
“你对此很感兴趣吗?能提点建议吗?”
“当然感兴趣,因为这是我的事儿吗?”
“你的事儿,怎么讲?”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在同你打了个游击战。”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是这样的,土台子中学的生源是我提供的,我是怕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让那个邹瑞德与你联系。”
“啊?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是真害怕……”
“这样吧,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我现在就以我个人的名义,而不是以我的学校的名义,同你真诚地合作。”
“你何必呢?你想多了,你明天就来签合同吧,你出面,我一百个放心。我,我怎么就忘记了,你曾说过你在土台子中学做过老师这码事呢?”
“那我今天上午就过去签合同了。”
“你就过来吧,我们马上成交。”
“好的,我将我们学校的事儿安排一下就过去。”
与预想的一样,胡主任只问了我为什么不以自己学校的名义与土台子中学合作,得到了我满意的答复,就与我鉴定了一年的合作合同。
“不要认为不以你学校的名义合作,就放任不管了,你可不能把我们这个牌子砸了。”
“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只是我如果以我学校的名义与土台子中学合作,又得过教育局,税务局,工商局的关,与你们学校合作,这些都不将存在。”
胡主任理解地点点头,我会心地笑了。
走出滨城日报社新闻学校,就给邹瑞德打电话。
“你好,有什么事儿吗?”邹瑞德明显冷淡的口气使我无声地笑了起来。
“我今天晚上想请你坐坐,我们拉拉家常,交交心。”
“我怕是没有时间。”
“我请你是关于与土台子中学合作的事儿。我们面谈谈。”
“那事儿不是已经定下了,就等着履行手续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告诉你,你不用再去找胡主任了,我已经告诉他,生源和关系都是我提供的,这一切都是我导演的。胡主任也让我通知你,你不用去找他了。”
电话的那端是长久的沉默。
“怎么样?今晚上还不赴我的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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