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她愣愣地低头,看到放置在腿上的账单收据,上头端端正正印着“夏云双”三个字……
厚!借用一下妹妹巧玉的发语词,她在想什么?笨死了!怎么会认为他是算命师呢?还杀人魔、水晶球呢!一张收据已经泄漏她的底细,她糗毙了,恨膛得挖个洞把头埋进去!
夏云双立刻恢复原本的坐姿,她转头瞪着车窗外,这回连偷瞄都不敢了。
“你的名字很好听。”
“谢谢。”她嗓音沙哑不自然。
“你在这附近工作?”
“是,这边有个画室。”
“你是画家?”
“不,我是老师,学生都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或小学生——”她突然懊恼地发觉自己太多嘴了,人家也许根本不好奇她的身分……
“那很优秀,我就很佩服我外甥女的画画课老师,耐心十足,要我跟那个小恶魔待在一起两小时,不如把我下放到山林野外。你是怎么收服一整间的小恶魔?”
他的笑声有浓浓的宠爱,他对自己的外甥女绝对不如话语中的无奈。
那份情感令夏云双放松下来,她轻轻微笑。“其实,小朋友都喜欢涂鸦的,各式各样的画笔和鲜艳的颜料就是我们最好的工具,随手一点,小朋友都会听话合作,其实难度不高。”
谈到工作,她的神情渐渐自然,白皙的脸上有柔和温柔的笑意,就算是没有任何色彩妆点的素颜,她依然绽放光芒。
她,是他生命中遇过最特别的女人,他习惯女人的爱慕和崇拜,但夏小姐身上只有拘谨和保持距离,她特别得让他好奇,更想探究。
“或者下次我带我家小恶魔让你好好调教调教?”
“当然——”还没说完,她就后悔了。工作上,她严格禁止和学生家长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交集,可是这个舅舅会让她胡思乱想,一想到还有可能再见到他,她的心跳就莫名其妙地拚命加速,这样她要如何教导他的外甥女?
“当然好……”只不过在夏去双的生命里,“拒绝”是她的死穴,她不会、也不懂拒绝,所以到最后只能咬牙点头。
他像是满意地笑了,把手机递给她。这次不是卫星导航,是手机,手机啊……夏云双快得心脏病了。
“输入你的电话,我再跟你联络。”
联络,喔,老天。夏云双深呼吸,稳住微微颤抖的手。“我的手机坏了,我、我留画室的电话好了……”
“所以那天你才被困在路边无法求救?”
“嗯。”
“你第二天有去牵车吗?”
“有,我骑车上下班,所以机车对我来说很重要。”她牙一咬,气自己又多话了。
“包括雨天?”
她摇头。“雨天我就搭捷运。”
通讯簿新增加完成,她横过身,将手机放在仪表板上,一时间过于亲近,他的气息又让她头晕脸红、心跳加快。老天,她怎么了?
红灯时,他平稳地停车,侧过身笑看着她。她因为他的注视而不自在,但又逞强地抬头挺胸,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他相信这位夏小姐娇小的身体里一定有着强悍的意志。
“你很特别。”
夏云双一愣,开始回想这两次见面时,自己在他面前有何不同?想着想着,“两颗太阳”才会说的冷笑话,就这么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我是新娘?又是画画老师?还是一个会反击却也会好心借雨伞的小女孩?”
黎伟崧大笑。他真的忘了她是会反击的。
灯号转绿,车子往前。“你真的很特别,小双。”
夏云双一愣。“小双”是小时候妈妈对她的昵称,长大后,就没人这么叫她了……
“没有人这么叫你吗?”
“有,小时候。”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双。”
她愣愣凝视着他。真正特别的人是他,他就像狂风暴雨般侵略她的心,对他,她的防线已全然撤守。
怎么办?她再也无法满足仅仅两次的魔法了,她想要更多……
“如果你外甥女要来画室学画,你、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我可以安排、事前的安排……”她急着想找第三次见面的机会,因此说得急促又不自然。
这时,车子平稳地停在她家门口。
“没问题。”
说完,他便下车。她愣愣地看着,分不清自己是舍不得就这样分别,还是被他急着离开的模样给刺伤了?
他绅士地帮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请,新娘子。”
她挪动双腿,跨出车外。她的身高虽然只到他肩膀,气势与身形仿佛是黑豹和蚊子的差别,但她也是有骨气的,要比骨气,她不见得会输!
夏云双仰头。“我不是新——”
雨势渐缓,只剩茸毛似的雨丝轻轻地、浅浅地洒落,温柔地贴附在两人身上,沾湿了肩,沾湿了发。她瞪大眼,看着好近好近的他,鼻间嗅得到他清爽好闻的味道。男人都应该使用刮胡水……她迷蒙地想,那会让人更想靠近——
朦胧间,他吻她,薄薄的、温热的唇覆在她颤抖的唇瓣上。他搂着她的腰,让她的身体融进他宽阔的怀里……
他吻她。
“后会有期,我的小双。”
黎伟崧俯身,贴着她的唇畔说,眼中有盛满的温柔。
说完,他上车,驶离。
夏云双像脚底生根一样,一动也不动。
“谁啊?”夏巧玉在家门后喊着。“姊,是你吗?”
夏巧玉打开大门,看到姊姊像被下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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