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过,他一人足以应付。就算他知道你走了,也不会来责怪你,毕竟这是迫不得已。”
见他说得那般轻巧的模样,若身边有什么利器,她绝对是要砸过去的。深深吸气,她的语气也生硬几分,“就算如此,把他一人丢在那儿就这样走了,这样就好吗?既然他一人能应付的了,你和他是不相上下的,你们两个人联手,还会对付不了?我到时会躲在暗处,绝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呢?你应该设想过,他在半道上就被那批人马给纠缠上了,因而才会迟迟不归。而那群人之后能找到这里来,恐怕也和他有关。”
“你想说,是他告诉他们的?”
“你别忘了,他也失去记忆了,记不得你了——!”他忽地眼神一变,蠢动的剑柄终是无法抑制,在他伸出手抓住她手腕的同时一道化作利刃,“你怎么就确信……他不会背叛你?喔,或者在他看来,只是甩掉一个包袱!根本连背叛都不存在!”
“你——你——”她气得口不择言,身体要实诚多了,直接一脚就往他身上踹,哪知道他拽着她就往回拖拉,边冷声道,“既然你那么想回去送死,我就带你回去!”
她终于无法忍受了,哇地一声,一路憋闷在心里头的委屈统统都在此刻宣泄出来。
“你这个混蛋!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一辈子都是个傻子!”藏在心里的话终于还是吼了出来,她哭叫着,整个人像是崩溃般跪倒地上去。
他心中大恸,弯下腰一把将人揽在怀里。
此时的心境他已形容不清,原来在她心中,之前傻瓜的模样才是最好的。他低眉笑了笑,苍凉如风,若可以……他也确实想变成真的傻瓜,只要……能留在她身边。
怀中的人还哭喊着用手使劲拍打他的胸膛,撕心裂肺。
“你告诉我……你说你要怎样!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啊!我求你还不行吗?还不行吗!”
那一拳拳爆发的敲击,力道于他而言是绵软无力的,但他就仿佛是被一把刀,一下又一下地扎在心口上,刹那间面容沧桑惨白如病入膏肓的半死人。
他低着头,一声不吭地任她敲打,等到她打累了,哭累了,崩溃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才伸出手,指尖还未曾触碰到她额眼角,却被她一声“别碰我”给打住,终于还是狼狈地缩了回去。
她抹着泪,袖子都全湿了,哽咽几声抬起红肿的眼,一路上她心里本来是极度想不开的,经过方才一通发泄好了许多,想到他适才就像个木偶人一样随便自己打骂,也不还手,像是真的认错了,心底里稍微是好受了些。但她不会仅仅因他的忏悔就彻底原谅他曾做过的错事,那些事就算是个木头,也没法无动于衷,更何况她是个人。
就像身上被火烫伤会留疤一样,她心上被烙了印子,必然会留下痕迹。每当这人在眼前晃悠,这份芥蒂就会从心底里滋生出来,跟把钝刀似的磨着她,难受得紧。
“你要是回去看过后才能安心的话,我就陪你回去。”
她一时没搭上话,手攀着他的肩,抽噎抽噎,过了好会儿才用力吸鼻,嗡声道:“算了。”
一开始也并不一定是要回去,只是想要看看,但心情还是很犹豫,如果他之后不用那些话来激怒她,她根本不会失态。他明知道她有时候就是那样的犟脾气,这种时候还非要和她硬抗,说起来也是她活该,还连累她沦落成这样可怜相儿,怎么想都不甘心。
还以为他真的吃斋向佛,骨子里根本就没变!她气哼哼地想,到底还是不打算继续闹了,这么一叫唤,肚子本来就没货,气力消耗尽了,越发显得她弱势。
说来说去,都是他得利!
不堪忍受自个儿在他面前和小白兔一样,为显她不畏强权的傲气,直接霍地一下就起来,哪想不仅老天喜欢和她作对,连这具身子都不听话。一阵强有力的晕眩感十分生猛地突袭,她毫无准备,眼前唰一片变得黑漆,意识全无地朝后仰。
倒下的那一霎间,她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话来: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她心底里默默流泪,何尝不是呢?
这何止是个悲伤的故事,简直就是个发丧的故事!
……
最终决定,她还是不回去了。
头痛欲裂的人被薛染抱在怀里,脑海还处在昏沉迷糊中,她实在没气力和他纠结感情问题了,如今这又饿又冷的境况,她那窄小的脑容量都顾不得塞一个庞大的薛变态。闹也闹过,疯也疯过,冷静下来后,她只能疲懒地继续和他维持这种半死不活的关系。
不然……还能怎么样?
她有问过自己,现在这种境地,好像真不能怎么样。
毕竟她一没开过光,武力值无人能及,二智力有限,想不出法子解决现下里的困窘境地,三……再举例也只能证明她的能力短缺,作为被二只牛掰男人追得死去活来的女主,她真心怀疑作者把这个人物角色塑造成这样根本就是为虐而虐!
头疼得要死,自艾自怜地想了会儿,她终是累了,脑袋困顿地挨着他,没一刻钟竟就打起盹儿来。
直到一双微凉的手掌在脸上轻轻触碰,她才被惊醒般睁开眼。
“醒了啊。”他仿佛一点不在意刚才的事,在她瞪着大眼的表情下还能神态自如地说。
她心里憋气,这臭不要脸的,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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