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靠去。
傅远耀接过她,让女娃坐在自己腿上。
「马麻。」希望她的意思叔叔听得懂,她想要找妈妈了。
「妈妈准备好就出来了,娴娴再等一下好吗?」他顺顺女娃的妹妹头刘海,一脸慈爱。
「嚎!」女娃认真地用力点头,看着一群男人会心一笑。
阮婷换上乾净洁白的上衣,俐落笔直的黑裤子,她在镜子前束起马尾,脸上不用任何有色彩的颜料,为自己惨白的面容铺上适合的素妆。
她看到房间某处的角落散落着傅远修的遗物和相框,她明白昨晚傅远耀就是窝在那个角落睡着的。
她先将相框放回原位,将傅远修的东西一一放回它们原本的位置,又将傅远修身前穿的衣服仔细包好,放置在纸箱内不让味道散出。
再将房间略微整理一下,这里是她和傅远修共处好几年的地方,有太多回忆在这里,虽然如今待在这里会痛、会寂寞,她还是要好好守着这一切。
傅远耀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一身整洁但却没有活力的阮婷,她看着哥哥的遗物发愣着,她留恋不舍的神情刺痛他的眼,她努力想维持哥哥还在世的假象,他明白,所以他必须有所打算……
「阮阮,好了就出来吃早餐吧!」他出声唤醒沉思的人儿。
阮婷回过神抬起头,缓缓地说:「小叔,谢谢你请朋友来帮忙,要不是你们,我昨天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一声「小叔」,让男人僵直了身躯。
她要用这个方式跟自己画清界线吗?不可能!他不准!
傅远耀忍下将要涌出的怒气,尽量以平缓的语气说:「你不需要这么客气,阮阮。」
他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装作没听到她那句「小叔」。
显然阮婷没有接受机会,再次强调。「小叔,我知道自从我和远修结婚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这么久的时间,要你叫我大嫂可能有些不习惯,不过我还是希望小叔能这么叫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只是要认清我们的身分,免得遭人误解就不好了。」
「说够了吗?你怕这段时间被人说话,那我就配合你的意思,可以吗?大嫂。」傅远耀的音阶虽然拉高,但仍是选择退让一步。
她想说不只这段时间,而是以后都要……不过傅远耀的眼神是她从没看过的厉色,她吓住了,不敢再多做要求。
「现在,可以出来吃饭了吗?娴娴在喊你了,大嫂。」没关系,他现在可以暂时放过她,不过……只是暂时的。
接下来的气氛一直笼罩在低气压之下,阮婷和女儿在厨房用餐,四个男人在客厅里讨论昨晚阮婷和傅远耀说的失明疑点。
一大家子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着阮婷所认为的观点,经过反覆的争辩与妥协,最后在阮婷的坚持和公婆的支持下,男人们无奈地对外宣布撤销告诉。
他们对外说明一切站在人道立场考量,由于车祸前的逼车情事并非明显故意,又因得知公车司机的家庭并不富裕,上有久病的父母亲,下有稚嫩的孩子要抚养,而全家只靠司机微薄的一份薪水,生活已经苦不堪言,所以不打算让这样的家庭增加更多的负担。
他们甚至利用媒体传播的效率,让世人对公车司机的家人产生同情,进而还有小笔捐款透过管道送至司机家庭。
一夕之间,阮婷选择的原谅,成了纷乱社会里的救赎者,她引起大众对事件的怜悯心,她的胸襟、气度使人们千里赞颂,她让所有媒体争相抢着要她的独家专访,探究她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还有匿名人士捐肋大笔款项给她,说是要给她的孩子作为未来的教育基金。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就是阮婷的小叔……傅远耀。
他一手打造这双赢的漂亮局面,不需要上法庭战场,就为自己在台湾法律界掀起一阵话题,加上大学时代的亮眼表现和国外杰出的职涯经历,立刻成了全台湾最抢手的黄金律师。
为什么是黄金?因为他也是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
第五章
连续一个月的忙碌,终于将事情处理得告一个段落。
阮婷母女和阮妈妈三个人待在房里,谈论着往后的日子。
阮妈妈最后决定要阮婷一起回东部娘家,毕竟刚历经丧夫之痛,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而父母是最温暖的选择。
但是台北这间公寓是她最割舍不下的羁绊,这里有太多回忆让她牵挂,她舍不得……
「傻瓜,远修走了,他的房子自然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你既然想留着,我和你爸怎么样都会帮你付清房贷,让你没有压力地住下去,其他的就别担心了,先和妈妈回去休息一阵子再说!」阮妈妈本性精明能干,对于这个温顺柔弱的女儿,向来命令多于教育。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再让我想想,好吗?」她在乎的不是物质上的外物,而是单纯舍不下的心理。
阮妈妈也只是心疼女儿,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身边还带着年幼的孩子,而且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她情愿让人说三道四,也要带女儿先回老家去。
「婷婷,这还有什么好想的,难道你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台北带孩子?」她还没有想到更好的理由让妈妈放心让她待在台北,或许只能先回娘家再做打算了。「我……」
「好了,别说了,就先暂时跟妈回去,让我好好给你补补身子,再考虑台北的事,好吗?看你这几天都瘦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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