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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成个猪头的我已经无话可说,大字型仰躺在紫楼的床上,看着他一遍一遍用湿布擦我的脸,擦完我的脸又去擦我的身上的白毛,我心想,顺便帮我擦擦屁股该多好。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再弄疼我,可我不待见他了,一直叫疼,我发现我越叫疼他就越愧疚的样子,所以他越愧疚我就越要叫疼,最后他抖着手,碰都不敢再碰我一下。干脆,我一不做二不休,拱了拱屁股,悲凉地说:“我屁股最疼了,火辣辣的,看来我命不久矣……”
紫楼原本略显苍白的脸慢慢红了,猛地握住我的右爪,我以为他终于憋不住了,终于不再耍清高冷艳了,却听他仍旧没好气地说:“别给我把死挂在嘴边,你以为死是好玩的?”
“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我高叫一句,舌头一伸,白眼一翻,假死过去。紫楼这单纯的孩子,当下慌了,摇晃着我的尸体,声嘶力竭喊着我的名字,语无伦次地叫我不要死。你叫我不要死,我就不死了?你以为你是上帝啊。他来探我鼻息的时候,我憋气!哼,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可是哪有老娘这道行,老娘今天挨了揍,怎么也得听你说句真心话。他这回真以为我死了,两滴泪就落到了我脸上,“你怎么就真的……我以为你一定不会死的……你以前不是说心疼我吗?我现在心疼极了,你要我如何是好……你这混蛋!”
靠,还敢骂我!可惜我手上没有红颜料,不然装个七窍流血吓死你!这时天完全黑了,我慢慢变成人,还在装死。
赤展拉着大夫慌乱地冲进来,见我们这架势,连他都被吓住了。大夫赶忙过来摸我的脉,不出五秒,马上戳穿了我:“没事,没伤到内脏……”我不情愿地睁开眼,阴森森瞪了大夫一眼,大夫倒很彪悍,反瞪我一眼,跟我杠上似的。好啦,我承认我不该吓人总行了吧,我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人心疼我。想到这里,我偷看一眼紫楼,只见他愤恨地望死里瞪我,狠狠抹去眼角的泪。
大夫走到一旁给我开药,我一想到要喝中药,就浑身不舒服。我本打算明天走的,现在又要耽误几天,不知道未知地方的美男该怎样咬着小手帕焦急地将我等待。叹一口气,我忽然闻见空气中飘着的烧饼味,马上挣扎着坐起来大吼:“大师兄!你给我买的烧饼呢?”
赤展一脸无语,嘀咕着“你只对吃的长记性”,转身去厨房给我拿来个油纸包,拆开来一看,焦黄焦黄的两个大烧饼,上面还有白色的芝麻。我张开大嘴,呱唧咬了一口,真香,我终于实现了从窝窝头到馒头再到肉末烧饼的大飞跃,这是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啊!
我狼吞虎咽吃完了一个,抬头才发现大家都目瞪口呆看着我,抽动着眼角,尤其是那个大夫,看我的目光那叫一个鄙夷。我讪讪拿起第二个烧饼,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
大夫开完了药,大家就送他出去了,我叫住走到门口的紫楼,让他去把我的《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拿来,另外还有文房四宝。紫楼带着疑惑将这些东西备好,我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说:“我这里还有两出戏,一并都给你们了,我走了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唱。”
“你还是要走……”紫楼不满,好像我欠了他们钱没还就跑路一样,“其实我早知道就算戏班的生意好起来,也留不住你。大师兄说你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也许你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留在戏班。我上次误会你的意思了,才会跟你说那些话,我早该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满分,如果哪天……我说如果,你还想回来的话,就一定回来,我……”他好像很紧张,双手交握着,指关节都泛白了,目光闪烁了好几次,最后吸一口气,气恼地说:“你爱走不走!”
哟,瞧他那口是心非的样儿,要不是我想弄明白自己来这里的价值,真想留这儿不走了!我咬咬牙,心想不色白不色,这次无论如何也得亲一下。于是乎,我色向胆边生,把烧饼丢在一边,猛地窜起来,扑到紫楼身上,他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抱住我的腰。我看准他正欲开口的唇,嘟着嘴上去就是一啃,然后离开,对上他惊愕万分的美眸。
☆、执子之手,托去喂狗
紫楼瞪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我跟只树袋熊一样巴在他身上,忽闪着桃花小眼,掩盖自己直勾勾的色气,如果我到这里其实是要普渡众生,那么法号干脆叫戒色好了(是劫色吧?)。
“紫楼~~”我拱在他怀里一阵一阵撒娇,他却僵硬地跟块石头似的,半天才反应过来。也对,一个猪头在你的怀里撒娇,是比较难以接受。“满分……”紫楼低柔的嗓音含着些沙哑的暧昧,刚想说什么,却被忽然闯进的兰帛打断。
兰帛惊异地望着我坐在紫楼腿上,还在他怀里乱拱,脸由红到白,说了好多抱歉的话,失魂落魄退了出去,我看见她手里端着一碗药,原来是来送药的。
我尴尬地爬回床上,紫楼出去帮我把药端进来,看我的目光恢复冷漠,却又带着忧伤。我被那药苦得五官都移位了,愈发像只猪头。翻着《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我将《牡丹亭》和《桃花扇》一一念出来让他抄,直到天亮才抄完,我困得受不了,抱着作品选当枕头睡了。如果这个世界有历史书,我将以《窦娥冤》、《牡丹亭》和《桃花扇》三个剧本被后人誉为“戏曲之母”。(抄袭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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