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迁盛下车去,站在夜色里,那高高支起的白玉兰灯儿直立在两边,银白色的朦胧光亮,从高处倾泄下来,轻轻地照拂他的背脊,还挺瘦的背脊,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不远处,有火光,远远地看过去,到处是火光点点,伴随着海风过来的还有烧烤的香味儿,诱得已经肚子空空的她忍不住地使劲咽一下口水,“哎,陈迁盛,我饿了——”
她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是被抓在他的手里,能否自由端看他的心情,表现得却是极为大方,没有一点儿的纠结,像个出来游玩的人一样,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陈迁盛转过头来,半边面孔都隐在暗色里,另半边坦露在朦胧的白玉兰灯光下,就那么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迳直地朝着她这边走过去,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把脑袋给缩回去。
她到是听话,很是听话,这车门,她脑袋还搁在车窗,怎么能行的,她还不想自个儿受罪,自是小心移开,待得车门一开,她到是没急着下车,极是淑女地双腿并拢抬出车外,接着伸出头,最后身体跟着完全移到车外。
陈迁盛看着她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表示,迳直往前走,没有等她的样子。
她也没有多说话,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眼睛不时地注意一下两边,看着古朴的一栋栋连接在一起的楼房,墙壁上爬满着星星点点的光亮,映出外墙的粗糙,各家楼前都挂着招牌,脚下是看着有些年头的木板搭起的平地,走在上面,极为坚实,不用担心那木头会断裂开来。
路的近头是台阶,一直往下,瞅着像是个大型的看台,下面还系着几匹马,她一脚踩下去,脚下一软,全是沙,这里是沙滩,瞅着离这台阶几十米远的地方,那些个星星点点的火光,正是一个个简单的烧烤摊子,空气里除了海风的味儿、烧烤的香味儿,还那些散不开的烟薰味。
“吃这个?”陈迁盛突然间停下脚步,挡在她的面前,丢给她一句话,似在询问她的意见,面上毫无表情,像是在尽他自己的义务,仅此而已。
大胆到是不曾去注意他的表情,对于她来说,他的任何想法,都不是她能理解的,比如说他当时在阁楼里疯狂的样子,或者,现在又带她到这里来,一切都让她摸不着头脑。
当然,她不愿意太过纠结,至少她现在是安全的,那么,就来填饱肚子吧,她饿个一两回还行,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跟她一起饿。
这里的烧烤与别地不一样,用的全是海鲜,却让大胆不敢多吃,海鲜好吃,她怕吃多了,肚子里不舒服,至少她觉得自从怀孕了后,胃再也没有向以前一样强悍,所以,她摇摇头。
“到上面吧,来碗饭,炒几个小菜,就行了。”她的要求不高,算是很低的了,一点也没有过分,太过油腻的也是没有胃口吃的,自从怀孕后,这张嘴也变得比较刁。
陈迁盛没有反对,也没有一口地应承下来,人已经转身,朝着来路走回去,以实际的行动表示接受她的话。
忽然间很沉默,仿佛那个沉稳的少年已经回归,让大胆心里着实松口气,有些事,她还真是接受无能,姐弟之间,还是清清白白的比较好,要真有是那么一回事,她头一个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就算是被迫的,也不能原谅。
一个小包厢,开着窗子,窗外的海浪声,清晰地落入耳里,风从窗口袭起来,微冷,又不是很冷。
两个人沉默着,一直沉默着,各自吃着各自的饭,像是从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大胆估计是饿得慌了,那个胃口比平时好上许多,一连吃了两碗半饭,那个一小碟的蒜泥凉拌空心菜,让她吃的是欲罢不能,夹完一碟后,又立即让服务员再加上一碟,第二碟吃得干干净净后,她才摸摸自个儿的肚子,十分满足地瘫在座位里。
“明天我去说明一切,你不用担心事情真落到你头上——”
猛然间的一句话,让大胆疑惑地抬起头,对面的少年,面容沉稳,阁楼里的那个眼睛发红的少年已经毫无影踪,她隐隐地猜出他的意思,却没开口问,沉默地瘫在那里,不怎么想说话。
有一种感觉,就算不是他的错,可他的出现,让大胆深深地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不受她老爹待见,她不是儿子,这个理由很狗血,她都不想去相信,事实就摆在面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她讨厌陈迁盛,是从她老爹开始,也从郑美琪开始,要真是说起来,其实他也是无辜的,她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能接受,觉得自己太圣母般,有点儿嫌弃自个儿。
更何况,一桩桩的事,他没有清白可言,想阴她,她自然不会让人白白地阴去,力所能及之时,她就会毫不留情地反击,没必要给他留下什么余地儿。
“我妈那边——”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低下头,两只手挡住他自己的脸,有那么好一会儿,他终于移开手,抬头瞅着对面吃饱的女人,“她脑袋不拎清,如果你没事的话,能不能——”
她不是个傻瓜,自然是能明白他没有说下去的话,不再瘫软着,坐直身子,一手拿着筷子,下意识地轻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面上却是带着几分笑意,让她清秀的脸凭添着一丝光彩。
“那是她与爸的恩怨——”她小心地斟酌着话,一边注意着他的表情,见他没有任何异色,再接着说下去,“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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