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年相交的人,一下子就知道这个娇气鬼肯定还有事,于是再加了一句。
“嘿嘿……”个乖乖,段乔还真笑,那种笑法,还有点傻样,“你说我要不要随军呀?”
“干嘛不随?”金晶反问她,“你想想有什么理由不随的?”
好像没有什么理由——
段乔仔细地想了想,确实是有点小理由,可理由不是太充分,她想部队总是安全点,沈济南再有本事,也不能找到部队里头,对,也就这么个想法,让她定了个主意——也亏得是金晶理所当然地那么支持,原来是就有个主意的小苗头,现在就成长为参天大树了。
也合该她顺利,在她刚把车子卖了,烦恼着钱还没有到数时,就接到高炽的电话了,比起别人来,她觉得高炽至少安全点,想法也简单的很,就跟高炽提了提随军的事——
以前不是没有提过这个事,是高炽提的,问她有没意愿,那会她还真没有这种想法,现在是有了,可也不过是叫人吓破了胆,这见天儿吓人的,她哪里能扛得住,就算铁打的神经也受不得……
更何况她没有那种铁打的神经。
她个结婚的女人,得要面子,得要面子撑着,可不能叫人给毁了。
出门就靠一张脸,脸毁了,她还怎么见人?又不是那些个总想博版面出名的人,她舍不得自己这张脸,看看镜子里头的人,那黑眼圈可严重的叫她仔细地上了点眼霜,都是没睡好的缘故,她能睡得好嘛,睡得好才是奇怪的事——
光夜里就能醒来好几次,梦里全是那种事,她叫人夹在中间,前边后边都挨着人,挨揍得她极紧,她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热度,热得叫她似乎还要认为自己还在名都——1208,那个可怕的地方。
可怕的不是地方,可怕的是人!
高炽似乎有点高兴,给她的回答是很快就能接她过去——
其实等到高炽回答时,她还有点战战兢兢的,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对高炽怎么说呢,她还是有点心理疙瘩,要说没有了,还真不可能,——
可她有个天真的想法,高炽不行,这方面来说,无疑是种福音。
她都怕了,被人压着腿儿,硬是……
那感觉,实在是太坏了,她就不相信去了部队还会有那么个糟心事跟着她。
随军,最好的办法!
她一点儿都没露,就是校长那里都没打辞职报告,至少与学校的合同,等她去了部队,再会叫金晶给她办办完,反正,她难得有了个详细的准备,打算一点风声都不露,直接走人了事——
刚挂上电话,她心里头那点狂喜还没有完,手机又响了,看都没看手机,下意识地还以为是高炽打来的,随意地回了句,“是不是事情不好弄?”
就她个没见识的,还以为就高炽也许还办不成随军的事。
“是呀,是不好弄,我还没收到钱呢——”
却原来,是沈济南,那个毒得不行的家伙,个声音还得意洋洋的,说不出来的fēng_liú写意,漫不经心的。
听得个段乔直窝火,偏骂人的话也就那么简单的几句,再多点,她也骂不出口来,再多的苦都往心里吞,吞的越多,心里越窝火。
“钱会给你的。”她恨恨地奉上一句话,随手就把手机给拆了,把电池都拿出来。
也许是解决去向问题,她居然睡得好好的,比前两晚老是睡不着的架式,这天她确实睡得挺好,几乎一夜到天亮,中间摸去解放一次略过可以不计。
上课是兢兢业业的,没有半点异样表现出来,难得她能这样装,装的个极好,就是平时跟张姐都没提,一句都没有提,——这种心中藏着秘密的感觉太难受了,也就跟金晶说说,最后说得金晶都烦了。
金晶是个什么人?
最热衷于各种热闹,刚下班就到段乔学校门口来堵人,那架式极霸气的,看见段乔一出来,车门一开,就等着人上车——
段乔一上车,她就直接警告了,“别跟我提随军的事,我讨厌这事——”
任何一个人被疲劳轰炸多次,都会觉得这个话题太恶心的。
段乔“嘿嘿”笑,连忙表示自己的清白,“不会,不会,我不会提的,”她个信用好的,不提就不提,还举起手来作发誓状,“晚上找我?你挣了大钱了?”
也不怪她这么问,金晶还请她去大饭店吃饭,简直不像她的作风。
“相亲!”金晶瞪她一眼,脸上的不高兴就摆着呢,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冷冷地回她一句,“你以为我吃撑了?”
“相亲?”到个段乔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你不是打死也不再相亲?”
“那是说打死也不相亲——”金晶抓个语病,难得那语气好听得很,车子往另一边车道滑过去,“我这不是没给打死的嘛,自然得去相亲。”
把个段乔听得直翻白眼,话居然还能这么说,这种说话的艺术,她还真没学来,不由悻悻然地撇撇嘴,“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相亲?”
“据说家里挺有钱,鬼知道有钱是什么标准,家里也有后台,他本人还是搞教育工作的,听上去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介绍的那个人说他长得也好,——我觉得这个标准有点怪,上次也说那个人长得好,我去了一看完全是个残次品——”
金晶满不在乎。
就那个满不在乎的语气,让段乔个傻瓜乐得不行,“那叫我去干嘛呀?”
还有点挑逗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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