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儒生嘿然道。
这便是难为人了,连庄姜这种儒世大家都想不出,何况赵悠云,赵悠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阴森森道:“别逍遥太久,忘记不该忘的。”
儒生不理会她的威胁,只“啧啧”摇头道:“真是泥古不化哩,你没见论语上说了,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五六得三十,成年的是三十人,六七四十二,少年是四十二人。两者相加,不多不少是七十二人也。”说着,似乎觉得这么作弄十分有趣,嘴角露出窃笑。
庄姜见这儒生居然这么胡扯,居然也算言之成理,面上虽然不显,却也暗暗好笑,这赵悠云应该十分熟谙这里,不晓得这儒生是什么来路,居然让其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得。
“你输了。”儒生指着赵悠云,又转了眼目到庄姜身上,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她,神色颇为诡异,徐徐道:“该你了,对对子吧。”说着,徐徐吟出道:“处处红花红处处重重绿树绿重重”
这文字功夫算是庄姜的本行,她在庄家几乎无书不读,胸中笔墨早已超过儒学大家,因此想也不想便答道:‘雪映梅花梅映雪莺宜柳絮柳宜莺’。”
儒生眸光一闪,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再出一个,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庄姜脱口而出,因为速度太快,连赵悠云在神识里给她下的“别回答”的指令就不及收回,赵悠云见儒生让自己出丑,却让庄姜占了先机,恶狠狠地瞪着那儒生道:“好,好的很。”
儒生眉毛一挑,绽颜一笑,用羽毛扇一扇一扇,神态颇为优雅闲适,道:“既然这位姑娘答对了,我似乎应该让这姑娘入湖才对。”
赵悠云听了心中一动,却就儒生嘴角露出微微讥讽,见赵悠云看她,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赵悠云又望了望那湖心,终于点头道:“好。”说着,神识里对庄姜命令道:“快下水去找那原生丹!”
庄姜的身体由她控制,身不由己地跳入了湖中,刚落入湖底,停住脚步,暗暗沉吟——她不知道什么叫原生丹,也不晓得起什么作用,而赵悠云明显是要演戏给玄澈看,那么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儒生似乎是受赵悠云指令而来,可是又明显并非其属下,甚至关系并不好,把他请来又要做什么?
难道赵悠云发现自己心神并未被控制,所以……
倒也不像啊……
正忖度间,忽见头顶哗哗啦啦的水声,那儒生飘然入湖,见庄姜正愣愣的站在湖底,微微一笑,向庄姜招手。
庄姜存心要试探一下赵悠云是否能还能在水底控制自己,因此也不理会那儒生,只静静站着,果然,神识之中又听到赵悠云的声音遥遥传来:“跟着他走。”
赵悠云怎么晓得自己的水底情形的?庄姜皱起了眉头,自己身上一定有她可以窥视的东西,哦,泼泼去哪里了?跟上来了,还是依然在那草丛里?
现下来不及让庄姜多想,庄姜一步步向儒生走去,刚刚走到儒生身边,便被儒生握住了手,庄姜浑身一震,本想甩开,又怕让赵悠云看出破绽,只得强自忍受……
儒生拉着她一步步向前,两人在这黑暗孤寂里走了多时,庄姜一言不发,儒生也不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庄姜忽然想到她竟没有看出这儒生的修为,看他的摸样举止倒似是个人间秀才,可一个凡人怎么会落水不溺,而且……
此人道功很高,气息却十分微弱,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想着,忽见儒生回头冲着她温柔一笑道:“你一定出身于人间大族?”
庄姜点了点头。
“你叫庄姜,是庄家儒家士族的大小姐?”儒生又开口道。
庄姜又点了点头,他……很了解她呢,不知为甚,冥冥中生出几分知己之感。
“庄家世家大族,忠贞报国,令人敬佩哩。”儒生幽幽道,似乎是感慨,又似乎是惋惜,道:“可惜最后……”
庄姜忽然呆住了。
在灵界没人跟她提起过这个,连同跟她一起修道的庄梦,也把庄家置之脑后,有时候连她自己想起来,都有种恍然如梦的疏离感……
在这里作为炉鼎的存在,让她所祭奠的那些信仰都已沉埋在岁月里,只残存着一点,让她还拼命坚持着,作为庄家的大小姐,无论如何,无论到什么地步是不做有辱先人的妾室的,这是属于她的尊严与骄傲,也对庄家那忠孝传家的挽祭,可惜,谁都不明白,妹妹屡屡指责自己矫情,朱嫣总说自己想不开,连泼泼也觉得自己过于固执了,玄澈更是……
“别哭了。”儒生忽然靠近庄姜,用袖子点点擦拭着庄姜脸上的泪水,那张如玉的脸近在咫尺,飘渺无踪里竟仿佛是玄澈的脸,庄姜的眼泪仿佛洪水开闸般涌出,无穷委屈在此时宣泄出来,儒生定睛看了看庄姜,忽然叹了口气,轻轻把庄姜拥入怀中……
这个动作让庄姜心神一凛,觉得不妙,可是身子既被赵悠云控制,如何能挣扎得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这儒生是……是……正猜疑之间,那儒生已经放开了她,拉着她的手又向前走去,通过一道黑暗的甬道,忽地见了一处光明所在,乃是一处府邸。
庄姜睁眼看去,心中更是吃惊,这府邸竟与庄家一摸一样,连同来来往往的丫头小厮,都是从前所熟谙的,更奇怪的是,那些人见到儒生拉着她的手,竟毫无惊讶之色,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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