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疯了,我是庄梦。“
太子一言不发,眼角肌肉乱跳,见道士那佛尘的白光与两道黑光几乎势均力敌,又望了望天色,心中十分焦灼,他听道士说过,龙引阵需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不可缺一,刚才做的好好的,被两个黑衣人打断,若是过了天时……偏生此事为了周密,以为不过引诱个丫头,其他人手竟一个未带。庄梦眼见太子面色狰狞地看着自己,青光烁烁,剑芒岚岚,想起姐姐的一再劝诫,突然用衣袖掩住了脸,口中喃喃道:“姐姐,姐姐你在哪里?“正说着,只听“噗通!”一声巨响,鹦鹉忽然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原来道士因与那两个魔修对敌,消弱了道功,符咒也随之失效,那鹦鹉措手不及,俯身摔个正着,好容易“扑愣愣”站起来,突然打了饱嗝,开口做人言道:“我要做贵人的小儿……”在场众人顿时忘记斗法,一致看向了鹦鹉,见其硕大的头颅,红顶的嘴壳,翠黄的身子,犹如虎皮般的翅膀,扭来扭去娇滴滴地道:“我要做贵人的小儿……”,情状之诡异,让人背生凉意。
“鹦鹉怪,你终于会说人话了?”魔修华烙首先打破沉默,道:“你要做谁的小儿啊,谁敢让你做小儿啊?”一言既出,见众人皆转目看她,仿佛洗耳恭听,心中得意,更大声道:“何况你还是只公的,如今妖怪也流行公对公的了?我只听说人类流行这些,倒没想到会传到妖界,对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不想做那黯夜的灵兽,而是想做他的小儿啊……”
突然众人看她的目光变得十分古怪,,男子(黯夜)更是用杀人的目光怒视着自己,微一沉吟,立时醒悟道:“哦……你这是在兽类反刍吧?对了,吃了的那个女子……”原来这鹦鹉但凡吃了什么灵性生命,待彻底消化之时,便会说出那临死之人的心头念,月儿念念不忘的是“做贵人的小儿”,这念头融化在鹦鹉的身体里,此时方反刍了出来。
道士见多识广,早已见怪不怪,趁众人被分神之际,大喝一声,一道白光裹向了牌位,牌位被白光紧紧纠缠,急速旋转,一时白光大盛,楼殿内斗转星移,众多铜质牌位按照“坎坤震巽乾兑艮离”八个卦位有序旋转……
…………
庄府霜离院再次笼罩在白光之中。
…………
这边魔界两位修士又踮起法宝与道士斗在了一起,道士抬头见时辰即到,自己不及做法,只得掉头对太子喝道:“放血!”,太子一听命令毫不犹豫地一剑捅到了庄梦的左腿上,庄梦哪里受得这种疼痛,“啊”得一声,双泪直流,她知晓太子对自己毫无情意,因此尽管疼得要死,还是转了身拼了命向外爬去,谁知刚爬了几步,右腿又中中剑,心道吓坏了,不会遇到什么变态虐待狂,要把自己一点点肢解了?不要啊……
其实她倒是误会了,这龙引阵只是借用她的血,因此太子是刺伤而非要杀死她,眼见庄梦的血沿着腿上的伤口沿着一定的卦位流向那牌位中心,点点滴滴染红了那青白色牌位,牌位的白光渐渐变成青色。
太子见了这青色,抛却宝剑,踏着罡步向那牌位奔去,到了那阵心刚要去伸手,突然背后着了一踢,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爬起来去看,却是一个素面黑衣的小丫头,不由一愣,忽听庄梦欢呼大叫:“姐,姐——”
原来庄姜在浓雾里探查方位时候,正遇两位魔修,彼时华烙正为鹦鹉觅食,见到她便要用凤翅镏金袋套住,两位皆金丹修士,虽然在人间受到压制,其大能也非仅仅练气的庄姜所能比,庄姜心知硬来不可,干脆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类被华烙套了进去。本想伺机而动,谁知这袋子本身具有魔气,封印了她的道修之气,百般运气亦枉然,外面的事端虽然听在耳里,急在心里,却也无能为力……
此时华烙与道士斗法,道功渐渐被消弱,魔袋的封印便挡不住了庄姜,庄姜运气无数次之后,终于撞破了袋子滚了出来,一抬头便见太子摘牌,心道此事关系母亲与妹子性命,如何能让他得逞,也由不得他是当朝太子,不假思索一脚过去,太子措不及防被踢到在地。
“庄家……大小姐?”太子爬起来,楞了一下,随机神色狰狞,从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揉身挺刺,皇家子孙皆文武兼通,太子亦自幼拜得名师,武功颇为不弱,庄姜却毫无对敌经验,见那匕首明晃晃朝自己刺来,一时手忙脚乱,胡乱闭着眼睛运气一挡,却听太子大叫一声,飞出丈余,再也爬不起来——再怎样太子也是普通人类,而庄姜已入修真之门,仙凡之别,高下立判。
庄梦早恨毒了太子,见太子被姐姐打得溃不成军,不顾腿上疼痛,坐在哪里欢呼起来,庄梦回头见妹妹双腿流血,所坐之处已经鲜血横流,惊得魂飞天外,奔到她面前,迅速点了几个止血的穴位,腿上的血立时止住,庄梦此时满眼全是泪,只拉着庄姜的衣襟不放,道:“姐——姐——”
此时纵有千言万语,哪里是说的时候,庄姜抚慰地拍了拍妹子的手,道:“别怕,梦儿,有我。”说着,起身,见那三位大修士正斗得热闹,微一沉吟,便向那牌位走去。
牌位已经浸染了庄梦的血迹,在白光中湛湛有色,随着周围牌位的旋转,不停地由红转白,由白转黑,由黑转蓝,由蓝转青,最后青光大盛,庄姜回忆着刚才太子的步伐,坤位……乾位……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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