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沉重没法好好休息,眼里都有了血丝。
王姬过了一刻钟就来了,亲自替她梳头敷粉。文姜却一直低着头,默默的想心事。
大约是双方都知道及笄是大事,顺利的收拾好后,一行人往正殿去。齐僖公,公子储,公子纠和公子小白一行人已经在正殿等候,观礼席上还有几位公子家的夫人小妾。
文姜和小白目光匆匆对视,便再无交集。
到了吉时,齐僖公起身开礼,文姜才走进来跪在席上,赞者为她梳头,穿王姬拿起漆盘上一支檀木木簪、一支嵌红宝石的蝶恋花金簪,在司者的协助下,挽起文姜的发髻,替她插上发簪,三加三拜。礼成完结,文姜往观礼席上看去,正对上公子小白沉静的目光,带着赞许和爱恋。
夜奔
齐僖公见礼成,慢慢的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文姜,你已及笄,择日便要招亲了。”他和蔼的看着她,而小白和文姜却顿时脸色发白。
“不,父王,我不要嫁人。”她一改往日的柔顺,声音有些尖锐。
“胡闹。”齐僖公大喝一声,旋即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父王”文姜吓了一跳,在她的记忆里,父王一直像是山一样,给她厚重的爱,并且身体一向很好,但就是这样的父王却被她气成了这样。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小白,他俊美的脸庞带着极大的克制。
王姬却开了口,“看你把你父王气的,这婚事和你说了也不是一两日了。我堂堂大齐的公主哪有不嫁之理?已经被人退过一次婚了,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真真是让你父王白疼了你。”
若是放在以往,她哪会轻易放过父王的这个小妾,但是及笄礼刚毕,她为她插笄,此时,父王又被自己气倒了,怎么看都是她的不是。
她低下头,含着满腹怨气,刚准备跪下,就听见远远的台阶下传来陌生又急切的士兵声。
所有人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都停留在那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身上。
“大胆,是谁在公主的及笄典礼上敢放身染血污之人进殿。”王姬此时比谁都镇静,那一瞬间,文姜的眼前有些错觉,这个王姬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渗入了齐国的核心权力……
“启,启禀夫人,殿外的彭生确有急事。”
齐僖公推开扶住自己的王姬,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让他进来说。”
只见那人身材魁梧,面目沉静,虽身上被血污所染却丝毫遮掩不住他眉宇间的英气,“启禀大王,属下收获一只锦盒,内有恐有谋反证物。”
齐僖公听了这话,又起了一阵咳嗽,朝文姜等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罢。”
“父王!”公子储不愿离去。
“我让你们都下去,没听见吗?!”齐僖公森然的目光扫过公子小白和公子储,然后淡淡的看了眼文姜。
“儿臣告退。”
文姜内心惴惴不安,从大殿出来之后便想追上前去和小白说话,却被公子储拦下了,“文妹,你已及笄,和几个兄弟之间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
文姜白了他一样,转身回了自己的宫殿。
“公主,大王把二公子驱逐出境了。”
“啊——”文姜正在绣花,针尖猛地扎到了自己的中指,“你说什么?”
“公子纠,被大王驱逐出境了。”
“二哥他不是一直都齐鲁边境驻守么?”文姜将中指放进嘴里,心里一阵不安。
“奴婢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说二公子在大王有生之年不得归齐。”
文姜看了眼窗外黑压压的云彩,心里掠过一阵阵的不安,二哥一向不和朝臣交往,对于政事也很少放在心上,他们兄妹也不甚亲近。但是父王却非常倚重他,好几次都当着其他两位哥哥的面夸奖过他,如今又怎么会突然驱逐他?难道,是因为及笄那日那个彭生呈给父王的锦盒?
锦盒,她有些在意那个盒子,仿佛在哪见过。
“小桃”她急忙站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快,那日三哥给我的衣服,那个装衣服的盒子,还在不在?”
“什么盒子?”小宫女一脸茫然。
“就是三公子送朝服来的盒子,金丝楠木的。”
“我,我不知道。”小桃吓得一下跪了下来,“盒子一直放在公主的矮几上,我真不知道。”
“哭什么?还不赶紧帮我找!”
“是,是。”
文姜此刻已是方寸大乱,有人借机要除去二哥,但是那个盒子却又和三哥给她的一模一样,恐怕是一石二鸟之计。
“昭信呢?昭信怎么不在。”文姜抓住小桃的手腕,厉声质问道。
“昭信姐姐昨天就说身体不舒服,一直未见她。”
文姜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昨天,不正是她及笄的日子么?难怪她及笄的时候她就不在她身边,恐怕早做了别人的棋子……
只怪她自己太亲信,那日发现她下药就该将她逐出宫去,现在已酿成大祸,恐怕不日要被父王逐走的就会是三哥……
是夜,
文姜换上轻便的男装,混在轮班侍卫的队伍里,悄悄往给厨子们留的偏门走去。
整个宫里都加强了戒备,若不是她早先救过那个厨子的女儿,恐怕她这会也出不了宫门。
出宫后,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奔小白的府邸。
闪电和雷声交错在她的头顶上,她的心里却是丝毫没有畏惧。
府邸大门紧闭,却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文姜往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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