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耐性,但她还是止不住地对在永的事上近乎胶着的状态感到精神暴戾、甚至是没来由的抗拒,不然刚才也不会一气之下把对讲机都崩碎。
已经是快到终点、决定成败的关头,只差最后一步她或许就能回去。明明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好恶那么久了、久到沧海桑田得几乎忘了怎么去做不违心的举动的程度,但脑海深处仿佛有股不知名的阻力在拉扯紧绷的神经,随时令自控力崩解。
是因为对“回不去”的可能性的恐惧,亦或是对“回去”这件事本身的恐惧?
还是因为意识到某些疑问和恐慌始终盘亘在心里,而不得不去在意——那些关于她一旦离开后,她曾经到过的地方、曾经欺骗过的人“会变成什么样”的不能细思的疑问?
……
东侧客居。
先前的爆炸声引来了大量在幸存者基地周围游荡的行尸,基地防御墙外活死人密密麻麻、嘶嚎着撞击墙面。这座围墙相当坚固,活尸的撞击徒劳,并没有对墙体造成实质的损坏。尽管如此,所有负责守卫防御墙的警卫都高度紧张,持枪站在墙顶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脸色难看地看着墙下一双双腐烂青白的手。
没有人注意到远处隔断墙阴影下隐匿着的少年。
浅灰色短发被湿冷的微风撩起,露出冷漠清秀的眼;少年抬起头,透过望远镜用带着死气的眼神看向墙上的警卫,唇无声地动了动,倒数了两个数字。
就在他唇间吐露最后一个数字时,整个东侧围墙门猛地爆炸开来!离得最近的警卫瞬间被火光吞没,远处的警卫和墙下不少活死人都被气浪掀飞,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墙体残垣四散飞溅,地面震颤着发出沉沉嗡鸣——
许久,爆炸止歇的弥漫硝烟中响起低哑破碎的破败气音和缓慢凌乱的脚步声。
大门已经被完全炸毁,幸存者基地失去了最坚固的屏障;浓烟对外围的活尸并没有影响,他们跌跌撞撞地踩过滚落一地的残垣、甚至笨拙地摔倒在地,紧接着就有同伴踩着他们的身体继续攀上去,就这样以奇异的慢速一个接一个地步出浓烟,朝着基地内走去。
那些守在客居旁边的警卫早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状纷纷开火——然而警卫人数太过稀薄,活尸又不断增加,远看恰如一队稀稀落落的黑色蚂蚁慢慢地覆盖蚕食了基地内茵绿的草坪,向着里侧不断喷吐火舌、却显得有些无助的几个小点移动过去。
客居建筑内的普通幸存者也开始被惊动,不少滞留在外的幸存者恐慌地尖叫起来,四散朝着反方向的基地东侧逃走。
看着这一幕场景,井豪永走出隔断墙的阴影,朝客居前正在狙击活尸的警卫后方走了一段距离,然后架起手上的枪,瞄准一个站在最前面、离活尸最近的警卫的腿,扣下了扳机。
这一声枪响混合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中并不显眼;那名警卫应声而倒,而他身前活尸兴奋地不断逼近!另一名警卫疯跑上前想要去救同伴,在只有几步距离时,已经有一只活尸扑向受伤的警卫、野兽似的开始撕咬!
惨叫声划破天空,而那名想要救人的警卫很快又被尸变的同伴扑倒——
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吓,后方的警卫面无人色地打开对讲机、语速极快地开始求救。
井豪永垂下手里的枪,漠然地瞥了一眼面前的景象,随即回过头快步朝着东侧客居唯一的出口走去。
幸存者已经开始疏散,兼尾正人——他想要杀死的那个男人——不久后就会出现在出口。
……
“东侧的防御墙被炸开了!!马上调动人员来东侧支援,能听到我说话吗?‘那些家伙’已经进来了!!喂,有人吗?!你在吗渡川?田村?快点回答我——”
对讲机内传出的声音因为失真而显得更加歇斯底里;狡啮脸色凝重地握住对讲机,直到那边已经没有语声、只剩下依稀的枪声和惨叫,他才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小豆。
两人脚下躺着一个被打晕的忧国会警卫,对讲机就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依靠建筑的复杂结构,两人和忧国会的警卫不断周旋,在鏖战中打晕了这个警卫,刚要离开就听到了对讲机的声音。忧国会的警卫追得太紧、四面的出口都有包围,其中还有好几个训练有素的特警,他们兜了好几个圈子才将将甩开了大部分的人,这个被打晕的警卫还是他们的第一只“猎物”。
现在情况明了,刚才的第三次爆炸他们这边也有感觉,现在看来就是永用于破坏防御墙的炸弹了。没有停留在这里思考的时间,两人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重新开始移动。
狡啮一边走一边快速把新弹夹推进枪里,压低声音说:“有点不妙啊。看来小鬼从一开始就布置了不计后果的失控计划。”
“往好处想,这里的其他警卫应该也听到增援呼叫了,接下来也许会有一部分人放弃猎杀我们。”小豆焦躁地咬住手指,把因为多次开枪而被不小心扯裂的指甲咬断。“出去再去跟小鬼算账。”
狡啮听她顺嘴就跟着自己叫永“小鬼”,“……”了一下才说:“两边的距离也没有多远,大概那边的灾祸很快就会波及到这里。本来这里已经包围了一层活人,等一下再包多一层‘那种家伙’,我们就真的要糟了。”
话音落下,两人前面不远处的栏杆就又被一记不知道从哪放出的冷枪给打得碎砾四溅!两人立刻停下脚步,转进一边的书房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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