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惶盯著这个可怖的人。
「你、你……」项云又惊又怒,再也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无理,竟然用抢亲来要胁别人、强人所难?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可笑极了,世上岂有和盗匪讲理之事?」令夏又是仰头大笑三声。「咱们摆明了就是要抢你的漂亮媳妇,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了,还用得著问?哈哈哈!太好笑了!」
「哈哈哈!」其他随从也跟著扯开喉咙大笑。
令夏突地停止笑声,大喝一声,眼中射出精光,宏亮的声音掩盖过所有人。「还不快将轿子里的美娇娘给我叫出来,不然,我过去『请』她出来也无妨!」
霎时,静默在空气中蔓延著,肃杀的气息悄声散开,没有人敢吭一句,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闻。
每个黑衣人的手此刻全握住刀柄,紧张情势一触即发。
「别麻烦了,我自己出来就可以了!」一阵清脆的女声悠悠地从新娘轿中传出。
只见轿帘被一只青葱雪白的玉手给掀起,一个纤巧的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遮面的头巾稳稳地盖在凤冠上,隐约可见亭亭玉立的身形。
这时,偏巧一阵狂风吹来,轻柔的红盖头巾在小翠的惊呼下被硬生生地卷走,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当场所有人全怔住了。
这位新娘的面容是他们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现场鸦雀无声,似乎忘了当前的紧张状况。
虽然衣裳被狂风黄沙吹得凌乱不整、虽然只是薄施脂粉、虽然眉唇之间沾染上了细小的沙粒,但还是难掩风如雪丽质天生的神韵及气质。
她的肤色雪白如凝脂,眼睛灵巧而黑白分明,菱型的嘴角仿佛永远有千言万语待倾诉一般微启上扬,一头黑亮的秀发,正因狂风的吹袭而恣意地漫舞在风中。
有如仙女般的容貌,令人不禁屏住气息,忘了今夕是何夕!
「小姐!」
「风姑娘!」
小翠和项云不约而同地呼喊出声。
风如雪的眼眸中有著小翠从未见过的愤怒,火亮的眸子正好映上令夏那双不悦却微惊的冷眸。令夏无意识地锁紧眉头,文风不动的脸色让人不明白他心中瞬间的变化。
「别再说了!我跟他走就是。」风如雪敛起秀眉,缓慢而坚定地说。她生平最恼怒无礼的人。
「项公子,看来我们今日无缘,但愿来日有缘再相见!」风如雪先转向项云,有礼而抱歉地说著,接著她走至泫然欲泣的小翠身边,柔声安慰著。
「小翠,爹娘那边,请你多担待一些了!就说女儿不孝,无法承欢膝下。」
风如雪说完突然低低在小翠耳边细语,语气转变为以往的开朗。「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说服那个坏人,要不然,我也会想办法逃回来。」
话毕,风如雪下巴一抬,面无表情、昂然地走向为首的黑衣人坐骑旁。
小翠的心几乎跌至谷底。虽然小姐自小就聪明伶俐,精通经书古文,还有著一般女孩子家没有的大胆,但毕竟从未见过世面,哪里知道这些山寨盗匪乎日奸淫掳掠妇女,杀人不眨眼,怎会听她满口仁义道德的劝说?只怕她不久就会被……
令夏的目光自从风如雪出现后,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一看她走近,他一句话也不多说,一把将她捞起,稳稳安置在自己的前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令夏熟练地将马辔一扯,掉过头,以最快的速度扬长而去。
一行黑衣人见状,亦默契地罗列在后,跟著主子的悍马一同离去,留下满天的黄沙滚滚,及仍然僵在原地、动也不动的迎亲队伍。
只有一个人奋力追了上去,那就是新郎倌--项云。
项云不甘心地拔腿奔跑了几百呎,然后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血脉偾张的双眼恨恨地望著前方的烟尘,大力重捶著沙地,愤怒的情绪在格格作响的指关节间展露无遗。
「啊--」
*****
自从被拎上了马背后,大伙儿开始策马狂奔,谁也不说一句话。
全身早已痛到麻木的风如雪勉强睁开眼,在蒙眬的视野中只依稀见到令夏嘴角那抹可憎的笑容,她想骂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为了怕从马上跌个狗吃屎,风如雪紧张地竖起身上每一根寒毛,本来只敢抓住令夏的衣角,到最后她干脆整个人趴在他的胸前,双手也不自觉地攀爬上他的颈子,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成为成亲当日即惨遭马蹄踩死的悲情新娘。
不知道奔驰了多久,夕日早已西下,夜,渐渐寒了。
终于,风如雪受不住寒意,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停!」她听到头顶发出沉稳的声音,语气依旧简洁无情,但她可以感觉到那双如谜的黑眸正静默地看著她。「今晚就在这儿扎营生火!」
大伙儿应声领命,一票人全都自动一排站开。
风如雪放眼望去,四周荒野一片,只有一条小河流过和几间简陋农舍。
她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自己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抱了下来,双足好不容易踏上土地,重新得到自由。
「带她进去!」令夏向一旁的随从田高使个眼色,风如雪在身子僵硬而无法自由行动下,又被迫让田高强拉到附近一间农舍里。
眼见蜡烛一被点燃,田高就要转身离去,风如雪再也忍不住了。「请等一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田高转过身,似乎对风如雪的举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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