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鹏安排得急,催得更紧,没多久,漫天的小雨稀稀落落地从天而降。
毛毛细雨似雾非雾,将整个海洲城笼罩在一片模模糊糊的蒙蒙细雨之中,仿佛为这片水泥森林凭添几分诗意。
然而也只是仿佛而已,落地的雨水泛着令人作呕的黑红色,刺鼻的气味说臭不是臭,说呛不是呛,好像掀翻了隔夜的垃圾堆,又像炸塌崩了化粪坑,闻者无不退避三舍。
现在早不是那个为了发展工业不顾环境损害的年代了,全国上下不敢说处处青山绿水,河清空气新还是没问题的,就连西北的沙漠都在几十年坚持不懈的治理下缩减了三分之一以上的面积。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最近一次沙尘暴至少要追溯到半个世纪之前,海洲市地处湿润的沿海地区,更是有一个多世纪未曾遭遇如此严重的环境危机。
表面上看,整个城市比以往宁静得多,可是环保部门的投诉电话差点没打爆,雨还没下上两分钟,网络上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开始在各大门户网站疯传,凡是看到这个消息的,无不为之哗然。
本地的新闻界立即闻风而动,或步行或驱车地满市乱蹿,冒雨进行大规模的采访……让人不能不佩服记者们的敬业精神。
除去记者之外,街上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四处巡视的驻军和警察。
好在白羽鹏早有交待,执勤的军警提前预备了防毒面具和雨衣,这才免去“熏陶”之苦。
记者们自然没这个待遇,但他们敏锐地发现了军警的早有准备,立即像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贴了上去,可惜路上执勤的军警只知道是上级的命令,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
于是记者们又开始对军警的高层官员展开了围追堵截,连市政府的官员也没能逃过一劫。
整个海洲市了解情况的官员满打满算不过两手之数,在这种时候,个个忙得脚打后脑勺,再说哪个不要命了敢把事实说出去?
好在政府应付媒体的手段一抓一大把,很快,市政府便高调宣布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此次污染的具体情况。
然而到了会上,与会的记者们却只听到一篇不疼不痒的情况通告,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雨水异常,主持发布会的市委秘书长只回答了一句正在调查之中。
总之,看似平静的海洲城下暗潮涌动。
不过这一切都与始作俑者毫无干系,此时的叶飞,正看似平静,实则焦虑地在警察局的指挥中心等待着。
以他的身份,原本应该到本地驻军的指挥部更合适一点,不过驻军的战斗力强是不假,可士兵都是外地人,平时又全都呆在军营里很少外出,对市区的情况很不了解,让他们配合警方行动毫无问题,单独执行搜索任务,实在有点勉强。
而警察则不然,职业特点决定了他们对市区了如指掌,不管哪个犄角旮旯都了然于胸,甚至还对本地的地下势力有着深刻的了解,在寻找线索这件事上具有天然的优势。
因此,实际的指挥中枢设在警方的指挥中心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对叶飞而言,还有个意想不到的好处,那就是他与警方属于两个系统,不管警衔多么高,都跟他扯不上直接关系,哪怕他鸠占鹊巢地发号施令,也可以说成是军方派来的联络员掩饰过去。
到了军方则不然,海洲市驻军的最高指挥官是一位中将,哪怕他是突击队的少校,也不过是个少校罢了,哪怕有上面的命令压着,让一群高级军官听他这个少校的指挥,不光他自己别扭,说不定暗地里还会惹来某些小心眼儿的忌恨……人心这种东西,就是那么回事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概是云层不稳定的关系,飘飞的雨丝时断时续,巡逻的队伍不断地将各处的情况汇集而来,然而一个上午过去了,却没有发现丝毫的线索,似乎外骨人进入城区之后突然消失了一般。
敌暗我明,但整个指挥中心,只有叶飞的焦虑表现得最明显。
对于常年办案的警官而言,破案的过程就是抓住一丝丝已知的线索,剥茧抽丝,猜测并证实真相的过程,他们对这种摸不着头绪的情况很熟悉。
当然这也是他们不了解实际情况,真正的知情者,不比叶飞好到哪儿去,比如白羽鹏。但是他们比叶飞年长得多,岁月早已教会了他们什么叫沉着。
可叶飞不一样,他是突击队员,更习惯那种知己知彼的战斗,哪怕是侦察兵,事先也有个侦察方向不是?
指挥中心三面都是占据整面墙的显示器,三面包夹的正中,是几十个忙着接收信息的女性警务人员。
左侧和正面的显示器被分隔成数十个相同大小的方格,方格中不断切换着遍布各处的监控画面。右侧的显示器上是整个海洲的地图,原本只有地图的一角,也就是外骨人最初出现的位置被涂抹成显眼的红色,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红色区域占据的面积越来越大,已经占据了近十分之一的城区。
这个区域是以外骨人的行动速度计算出来的,时间拖得越外,它们有可能抵达的区域就越广。
虽然军方和警方出动了大批人力,但时间拖得越久,搜索的困难就会越高。
突然一个女警站了起来:“局长,有消息了!”
“什么!”局长副局长,包括一直等在这里的副市长同时跳了起来,白羽鹏抢着开口:“什么情况?”
不能排除假警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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