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轼暗暗叹了口气,此时他所感觉到的阵痛,或许正是日后子孙过上好日子的契机。这世上的事情,永远就是这么的复杂。
“主公,如今各郡守备不足,兵力空虚。属下恳求主公,能给这些失足囚犯一个机会,不要把他们排除在为主公效忠的行列之外!”金富轼再次出言请求道。此时。除了维持基本盘的既得利益,他还想为这些俘虏再努力一把。
他这个算盘不得不说打得很精,如今各地州郡基本不动刀兵,到了年限还能解甲归田,享受退伍军人的待遇,就算比汉军低个一筹半筹,仍是优越得紧,令人垂涎。
王伦耐人寻味的看了金富轼一眼,淡淡说了一句“我会考虑的”。便不再多言,只是转过头去,对杜壆道:“杜老大,你们木兰军和刚从大宋过来的万人马,就驻扎在此地如何?”
“哥哥,这,唉!此等丑名,何敢于哥哥面前献丑!”似杜壆这样的老成人。颇为难得的面现出一抹尴尬神色,此时脸都红了。一旁的卫鹤和酆泰见状都咧开嘴直笑。毕竟能从王伦哥哥嘴里说出一声“杜老大”,倍有面子啊!
“如此说来,就是没异议了?”王伦并不在意,笑了笑道:“你们盐山下来的老兄弟,此前留下不少人在月坨岛。眼下还不足七千人罢?如今咱们梁山泊一个军满编是七千五百人,十个战兵营。五个辅兵营。我准备就在这段时间,给每支野战军补齐到一万人,也就是说诸军要增加五个战营。正好就从你们木兰军开始整编,兵员就在那万人里面自行挑选,到时候把花名册上交兵曹便是!”
“小弟领命!”杜壆和卫鹤、酆泰见涉及到了正事。此时都是一板一眼,躬身领命。
涉及到整军,自然少不了谢宁以及从前线赶回来的邓元觉,王伦正与他们交待之时,忽见这时一匹快马由远而近,飞奔而来,不多时,只见一个俊逸的男子跳下马来,来到王伦面前禀报道:“哥哥,倭国紧急军报!”
王伦见是酒店系统在安东都护府负总责的头领浪子燕青,道了声:“讲!”
燕青显然对情报了然于心,也并未在身上乱翻,直接禀道:“田虎已然攻破倭国平安京,此时派邬梨前来,向哥哥紧急求援!”
众人都没有把打破一个番国都城算作多么大的事情,毕竟梁山泊打破的都城还少了?大宋的大名府(陪都)、王俣的开京,李资谦的王京,韩安仁的罗州,弓奇的平壤,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些老江湖看来,早已是司空见惯了。更何况田虎这厮虽然惫懒,到底也是把大宋河东路闹了个底朝天的枭雄,手下人渣又都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雏儿,打破个倭寇都城,多大点事情?
和其他人反应不大一样,此时王伦却有些意外,这平安京的军民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二十万上下,倭寇又多是天生的死脑筋外带偏执狂,能这么轻松叫田虎得手?
燕青是何等的精细,头一个看出王伦面上的疑惑,当即将战事的来龙去脉大致讲述出来:“当时倭寇察觉有异国武装登岛,并未谨守城池,而是第一时间组织主力出城征讨,双方就在平安京城外对上了。只因倭寇上十万人马规模混战的经验不足,正面攻不破田虎军的阵势,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田虎这边又派出女真骑兵绕道倭寇背后包抄,最终首尾夹击之下乱了倭寇的阵脚,倭寇纷纷退败,平安京守军偏偏又不敢放败军入城,生怕田虎骑兵顺势抢城,导致城外倭寇四散而逃。尾随而来的田虎并不追击逃兵,而是不计代价猛攻城池,最终打破南门入城!”
“干!这厮既然这么能打,还请求甚么援助?”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助冷晒道。
“据说田虎曾逼问倭寇高层,得知此时平安京守军并非全部在京城,还有一支兵马在其境东北威压毛人,田虎有感倭寇战力与事先预想有很大差别,此战又伤亡达六千余众,十亭去了一亭,所以紧急派遣邬梨前来求援!”燕青介绍道。
“毛人是甚么人?”众人都觉不解,纷纷道:“就这么小个岛子,倭寇都没搞清爽,反来我们手上找死,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倭寇绝非偶犯!早在大唐之时,倭寇就曾侵略过我新罗故国,我先祖新罗王室辅佐大唐名将刘仁轨在白江口一举击破倭寇主力,自此倭寇才懂收敛!”金富轼是新罗王室后裔,说起其先祖的事迹来,还是一脸自豪,若不是眼前站着的乃是正主儿的后裔,说不定故事就成了大唐名将辅佐新罗大军击败倭寇的说法了。
“好了,都静一静!”王伦掌控住现场局面,待大家都安静下来,才对蔺仁吩咐道:“这件事还是交由你来办,给我在牢城营里选出五万人马来!不必像前几次那般只注重在高丽京军和边军里面选人,此次不拘出身,甚么大仁军,天遣忠义军都可,只要能打仗便行!”
众人见说,皆吃惊道:“哥哥,你还真要给田虎这厮派援军?”
金富轼此时已经快晕过去了,有一种恨不得把自己这张嘴撕烂的冲动,他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建议就这么被王伦采纳了。天呐,这个田虎是甚么德性,他早在出使大宋时便有耳闻,若是把高丽子弟交到他的手上,铁定是十去九不归的下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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