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扔掉红绸,飞身而出,仰头就见一人自不远处的山峰直直下坠。
——他觉得自己一颗心也在随之坠落。
身体的反应比脑袋更快,足尖一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如长啸着一飞冲天的雄鹰一般,朝着下落的人急速掠去——“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龙冲天吧,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此等轻功!”
“是啊是啊,不借助任何外力就能飞的那么高,真是后生可畏啊……”
“快看快看,他接到了!”
“陆大寨主果然内功浑厚无比,在下佩服!”
“……”正在观礼的人顿时一涌而出,挤成一团,伸长脖子争相观看素日难得出手的人一展身手,口中还不时爆出几声惊叹。
而被人遗忘的新娘子,则孤零零的站在喜堂中,用力的攒紧了手中的红绸。
一把将人抄入臂弯,陆子夜丝毫不受冲势影响,减缓速度徐徐下落,惊魂未定之中,还不忘在怀中人的脸蛋上狠咬一口。
待两人落定,陆子夜大步踏来,对众位宾客道:“恕在下照顾不周,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暂宿的客房早已为各位准备妥善,诸位吃好喝好,陆某先失陪了。”语毕,直接抱着南风转身离开,快步趋往隔壁小院。
“哎哎老大,你还没拜完、堂、呢……”
几个心腹对看一眼,得,这次的烂摊子,还得他们收拾。
摊上了做事全凭自己意愿从不考虑其他(包括后果)的老大,真可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追随他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几人挂上笑脸,招呼着客人上席吃饭喝酒,场面再次热闹喧嚣起来,至于新娘子嘛……等二当家回来,就让二当家去哄吧。
哐!
这是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仔细瞅瞅,两块门板上还有明显的裂缝,很显然,门板君无辜成为承受某人怒气的炮灰。
把人放在床上,突如其来的明亮烛光让南风下意识用手遮住了眼睛。
“哼!”冷哼一声,陆子夜甩袖坐在桌旁,给他足够的反应时间,顺便生着闷气。
一片空白的脑袋中,意识缓慢回笼。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半途竟然杀出了程咬金,卧槽,这样都行?!
南风勾勾嘴角,自嘲一笑,这下,自己可真是栽的彻底,连死都不让死,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法律吗!
罢罢罢,被操死就操死,反正到时候都不知道轮回第几世了,就让那些爱挖人家祖坟爱解剖人家尸体爱研究人家是怎么死的又是因何而死的学者们随意去嘲笑讥讽吧!
他已经做好了今晚不得好死的心理准备了。
只是……等了许久,对方依旧没有半点动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难道是……走了?
不过吧,居然就这么放过自己,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好命了?!
他从历经大起大落后余惊未消中挣脱出来,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确定房间里真的除了他的心跳和呼吸外再没其他声响,才长出一口气,慢吞吞的坐起身。
抬眸一看……
“妈呀!鬼啊啊啊啊啊!”忽然跃入视野中的人影让他大叫一声,猛一哆嗦,吓白了脸色,僵直了身躯。
红、红衣服……难不成还是只厉鬼?!
听到动静,陆子夜施施然起身,转过身去,直直面对着他。
凛然的剑眉,偏偏配的是一双美豔绝伦的凤眸,墨黑幽深,望不到底,自有一番沉静雍容蕴含其中,鼻梁俊挺,两片刀削般的玫瑰色薄唇紧紧抿着。
艳红色的喜袍包裹着挺拔精硕的身躯,暗红色镶金边的宽腰带紧束着窄韧的腰身,明明是那么喜庆的颜色,穿在这人身上,硬是被染上一层深沉阴郁。
盯着对方足足看了半刻,南风还是保持着张大嘴巴,瞪圆眼睛,瘫坐在床沿的姿势,不曾变过。
正文【182】负谁相思
“你你你……”
陆子夜任由他肆意盯视,听到他开口,不禁摆出一副要故人相认的架势。
“你你……”南风大大咽了口口水,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觑着他,小声道:“你是人是鬼?”
……一阵风阴凉凉的自背后刮过,带起一层鸡皮疙瘩。
陆子夜本来就不甚好看的脸色又黑三分,拧一拧,都能滴出墨来。
“人,一个找了你十年的人。”
“找我?”还找了十年?!他搓着额头苦恼的苦思起十年前到底借过谁的银子没还了……
“你不记得我了?”
“我以为你是福鹤龄……”所以一直在用当年福鹤龄的样子来和他做对比。
“记得别人,却不记得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人微言轻吗?”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负手垂眸苦笑,那受伤又落寞的神情,竟莫名让他心下一痛。
“你、你不会是……”虽然改变很大,但那份独有的迫人气势,那张当年还未张开时就已俊逸非凡如今更是夺人眼目的面容,那无论是坐是站都始终保持挺拔如松的身形……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一个人。
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人。
“不、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曾经那么喜欢我……”
“那是曾经!”陆子夜咬牙打断他的逃避现实,“你在离他而去的那一刻,就该想到有今天的报应!南风啊南风,你真是让我失望透了!”
每次寻找落空,每次等待无望,每次梦醒怅惘……十年里有多少个这样的每次,就感受过多少次心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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