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柔声道:
“是孩儿不对,把父王吓坏了,东丹桂根本耐何不了我,父王不必担心。”
“好!说得好!嘿嘿……说得好!”怒极反笑,东丹桂朝殿中的带刀侍卫挥一挥手,“太子密谋作反,罪人滔天,朕命你们把他当场处决,剁成肉碎!”
“臣等领命!”
侍卫首领抱拳命,抽出腰刀,大步向东丹九重走去,却在忽然间没了声息;东丹桂不耐的回头看去,只见一截亮晃晃的刀尖从侍卫首领胸口凸出,在他的注视下缓缓退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侍卫首领瞬间断气,沉重的身子颓然倒地。
在众人惊讶莫名之际,闯进来的二十多名禁卫军挥刀斩向十多名带刀侍卫,侍卫们纷纷反击,却敌不过早有准备、人数众多的禁卫军。
刀光摇晃、惨叫连连,带刀侍卫一一倒地,鲜血溅在禁卫军雕着飞凤的盔甲上,开出朵朵红花。
眼看臣下突然倒戈相向,东丹桂脸色青白一片,而一旁的林非则连连放声大叫:
“来人!护驾!护驾!”
尽管林非已经叫得声嘶力竭,外面依然没有冲进半个人来,反观东丹九重显得是那
么镇定,为东丹昽扣上外袍上最后一颗盘扣,用双手抱着他站起来,踏过染血的地毯,把怀中的东丹昽温柔地放在床上。
“谁敢上前?”
带刀侍卫转眼问已被杀个干净,东丹桂昂然而立、冷眼横扫,慑于其威,禁卫军们一时间都迟疑了,不敢轻易冒犯。
东丹桂回首看向东丹九重,“你不可能把所有禁卫军都收卖了,深宫内苑守卫森严,要带走一个废人根本就是妄想,你若敢伤朕分毫,更不可能有命定出宫门!”
“我根本没打算出宫。”东丹九重淡淡说着,根本没有抬头看向东丹桂,眼神只专注在东丹昽身上,“父王,对不起!孩儿没有事先让你知道,令你受惊了。”
东丹昽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出身帝皇之家,对权力斗争、兵变叛乱这种事早就习惯了,加之这时手正与东丹九重的手紧紧交握,心神早就镇定三分。
略带不安,用眼角轻轻扫过殿中的禁卫军,又飞快的收回来,东丹昽用轻细的声音问:
“重儿……你有信心?”
“是的。”东丹九重回答的声音没有特别铿锵,却让东丹昽在一瞬问放下心来,垂下头,没有再问。
东丹桂盯着东丹九重的后脑,条理分明的说:
“你以为可以依靠赵一崇来救你?朕坦白告诉你,在你进宫后,朕已命人带同朕的手令出宫调动西北大营,十五万兵马顷刻间便会进京,到时你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现在投降,朕说不定能免你死罪。”
言犹末休,一把沉实的声音从后响起。
“皇上指的是这一份手令吗?”
大步跨进来的是一个令东丹桂不敢置信的人,他不由自主的瞪大双眼。
“万子斌?”
万子斌木无表情的从他身旁越过,一直定到床边,面向东丹九重,单膝跪下。
“叩见太子,属下来迟了。”
拿过万子斌手上的圣旨,打开一看,东丹九重露出微笑,伸手拍一拍他的肩头,
“子斌,你做得很好!”
得到东丹九重的夸赞,万子斌灿开唇角而笑,整齐的牙齿在黝黑肌肤的映衬下显得份外白。
“你们早就连成一线?”即使亲眼所见,东丹桂依然难以置信。
东丹九重眼角一转,淡淡的说:
“这些年来,儿臣最感激父皇的一点就是……只要是和我有过节的官员,你都很乐意任用他们。”
当日与万子斌的争执只不过是东丹九重所设的一个局,正如他所料,东丹桂立刻就把万子斌提拔起来,留在身边重用。
“好!九重,你长进了!”眼前情势如此不利,东丹桂竟没有露出惧色,反而缓缓坐下,“朕怎样也想不到万子斌竟然是你的人,这样的心计城府、这样的阴谋狡诈,昽就完全比不上你。”
“彼此彼此而已。”东丹九重淡淡一笑,悠悠道:“父皇不也在儿臣身边安排了内应吗?例如:九门提督孙天鸿!”
“你胡说什么?”东丹桂冷冷否认。
东丹九重笑道:“赵一崇老糊涂了,但儿臣没有,孙天鸿深得父皇信任才能被委以九门提督之职,赵皇后虽是他妻子的妹妹、赵一崇是他的岳丈,但只要他能为父皇立下大功,父皇自然不会因为赵家的事而降罪于他,我若是他,必然也会出卖自己的岳丈。”
东丹桂的脸色至此才铁青起来。
东丹九重俊脸含笑,双目却如两把利剑盯着东丹桂的脸色,缓缓的说:
“父皇不单止厌恶儿臣,也厌恶赵家这群外戚,本来是想先把儿臣处置,再等赵家方寸大乱时由孙天鸿突然倒转枪头,以叛党的罪名把赵家连根拔起吧?但是你又怕孙天鸿变节,所以同时调动西北大营,以保万万无一失。”
唇上乌亮整齐的胡子不停地颤动着,东丹桂没有说话,但是他身后的林非已经脸色发白,因为东丹九重所说的正是东丹桂原本的计划。
看若他俩的神色,东丹九重笑得史从容了,“父皇一直在计算我,而我也是,我太清楚父皇的性格了,你好大喜功,而且把我视作眼中钉,知道我联同赵家谋反的事之后,必不会随便把我杀了,而是想在我将要成事时把我叫进宫中好好羞辱一番,如猫戏老鼠,正是你一贯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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