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傅涟!”
许雁庭紧张地低喝,傅涟勉力抬起头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却死死抱着肚子,“死瘸子,这次真要让我把孩子生在荒郊野外了么?”
“可是痛得厉害了?我先抱你进去,你别急,有明远在。”
许雁庭一把抄起他笨重的腰身将人打横抱起,这才发现他身下一片凉凉的湿意,羊水竟然早就破了!
“你怎么不早说!”
许雁庭心痛得眼睛都快烧红了,傅涟却看不上他似的丢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早说,叫大伙儿都停下来陪我到傅鸿的天牢去生可好?”
这时崔立见他抱着人跌跌撞撞冲过来,忙迎上去帮忙扶着一把,邵明远到底专注接生三十年,接生过的孕夫手拉着手围起来能围绕气球三十圈,见状也有了心理准备,立刻从抓起水瓢舀了几大勺子水开始生炉子,好在这里头储备的稻草都还是很干的,要不这天刚刚亮到处都是露水的,还真没地方去捡柴火去。
此时傅涟已经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崔立到附近林子里去找些食物顺便巡逻,邵明远开始在傅涟下坠成一个大大的梨形的肚子上四处揉按检查。
呃……
傅涟本来已经被下腹一阵阵拉扯着似的钝痛弄得心浮气躁,再被邵明远这么毫不留情地一按,痛得几乎整个人都要弓起身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嗓子里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许雁庭在身后紧紧搂着他,见他双手握拳死死抓住大腹两边的衣料,便想握住他的手安抚安抚,可摸到他的手却冰凉濡湿,手背上的青筋全都爆了出来,心里也跟着有点慌张。
邵明远三下两下扒下他的裤子,不断颤动的巨腹立刻就暴露了出来,底下的小傅涟蔫蔫地耷拉着脑袋,两腿间一片泥泞湿滑。
感觉到邵明远的手指伸进了自己最私密敏感的地方,傅涟下意识地朝后直缩,许雁庭忙轻轻揉着他一阵阵发硬的胎腹在他耳边柔声道:“你放松,放松,没事的孩子就要出来了,放松。”
邵明远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情况并不乐观,羊水已经淌了这么多,可产口几乎连一指都没有开出来。
宫缩无力,产力不够啊!
本来孩子就不肯出来,被他强行用催产药催动,这一路上破了胎气药力却还没完全发挥,这下真是要命了。
虽然脑子里已经嗡嗡嗡地炸开了锅,邵明远脸上还是强作镇定地对产夫笑了笑,“你先歇会儿养养精神,还没到要使劲儿的时候呢,大哥你陪着,痛起来就给他用力揉腰揉肚子,不痛的时候赶紧攒体力,等肚子痛得规律了,几乎痛得没得停的时候咱再开始发力,一举将这小顽固拿下!”
傅涟耷拉着脑袋无力地点了点头,这会儿似乎疼得好些了,便要许雁庭给他倒碗水喝,邵明远知道这孩子可能再过个三四个时辰也未必能发动,中间必然还有漫长而痛苦的折腾,便关上门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安静地待着,准备出来弄点粥一会儿给傅涟补充体力,却见许凤庭已经扶着腰坐在篝火前忙活开了。
“你怎么出来了,已经破水了难道现在还没有要生?”
见邵明远过来,许凤庭疑惑地放下了手里的大勺子。
邵明远摇摇头,眉头就快拧到了一起,一把将爱人搂在怀里,贪婪地嗅着他项间清冽的香气。
“咱们也只要这一个孩子就够了,以后都别生了吧。”
听他这话,许凤庭心里也不免突突了起来,“莫非傅涟情况不妙?”
“恩,产口根本不开,他太犟了,孕期几乎都是一个人死扛,后期也没有做过辅助。”
“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尽力试试。”
邵明远从怀里摸出剩下的两颗药,实在不行只有把这两颗也让他吃了。
孩子已经入盆且开始往下走了,刚才他摸了半天的胎位,感觉到胎头应该已经快进入产道了,如果还是迟迟不生出来,那孩子就会活活憋死在他体内。
这里傅涟本来觉得渴得很,就着许雁庭的手喝了几口又胸口犯恶心地喝不下了,艰难得摆摆手叫他拿开,肚子里又炸开了一下一下子爆痛了起来,身后失了扶持的他立刻就整个人倒了过去几乎要在床上打滚。
许雁庭看得胆战心惊,忙搂过他的身子啊自己怀里躺好,可触到他肚腹之时又是冷冰冰的坚硬如铁,现在他已经摸到了些规律,肚子硬起来的时候就是痛得最厉害的时候,软下来时便是中间好过些的间隙。
想给他揉揉缓解一下痛苦,可那铁块似的肚皮根本就揉不开,看他下唇已经被咬得破开了一圈,红殷殷的骇人,忙以手指隔开不许他再咬。
“疼就喊出来,哪有人生孩子不叫嚷的,你这么自残又有什么意思?”
傅涟痛得七荤八素懒得理他,好容易一波痛楚过去了,便狠狠一拳砸在许雁庭的肩上。
“叫你痛快!叫你痛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许雁庭哭笑不得,只好一边给他揉一边哄小孩儿似的,“好好好,杀了我杀了我,下回我来生,好不好?”
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着,很快过了晌午,在傅涟勉强喝了半碗粥快咬烂了下嘴唇,许雁庭出了九十九身汗差点被掐残了肩膀之后,邵明远又一次给傅涟检查了产道口。
这次真的脸黑了,一点儿也没开,大半天了,一点儿进展也没。
这下也顾不得什么药力胸闷霸道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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