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抚摸一匹良驹的皮毛。
他连面色都没有一丝细微的变化,忽然用牵着手腕的银链狠狠绞住了沈断鸿的脖颈。镣铐磨破了手腕的新伤,血滴在素白领口绽出红梅,在沈断鸿并无惊异的眼神中,颈骨被绞断的闷响听来与踩断枯枝无异。
周榭最终还是没有在沈断鸿这里砸了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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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沈断鸿是个很偏执的疯子,但凡与周榭有关的物什,都得烙上自己的戳才安心。因此,即便他已经走了三年有余,仍像在世时那样霸道地渗进周榭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中,掸都掸不开。
周榭从浴池里踏出来,身上松松垮垮披了一件中衣,袒出小半个胸膛来。他的身形纤而不弱,昏暗烛火下,水痕舔舐过的白皙肌肤泛出冷玉一样的光泽。周榭此时头发还是湿的,发梢上的水滴进香炉,袅袅烟霭只哑了片刻,又晃悠悠氤氲起来,腾起浅淡的香气。
这是沈断鸿最偏爱的熏香。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己欲也就罢了,还偏要施于人,问也不问,就在囚着周榭的屋里添上一只香炉来盛装熏香,一点上就再没停下来过。
“否则你记不得我。”沈断鸿当时这样说。
周榭就不明白,为何人要腻在一块儿时时刻刻不分开,记得记不得,有什么重要的?
他本不在意这些外物,有香没香,似乎无甚分别,直到沈断鸿死在他手上,蓦地再嗅到熟悉的熏香,方才觉出一点儿惆怅来。他屡次想熄了熏香,谁知这玩意儿烧也烧不完、浇也浇不灭,不知是何原理。
不愧是魔教中人,留下来的东西也邪门的很。
——be·添香·end——
第16章 8 67 end3
沈断鸿给周榭包扎好了上口,头一次把他请到了别院去休息,从这之后,他对周榭一下子冷淡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怨恨周榭不肯救他。
之后的时间里,沈断鸿显得很忙碌,也不知道具体做些什么,忙来忙去竟把魔教教众一拨一拨地忙没了。周榭把空荡荡的魔教看在眼里,发觉尽管如此,沈断鸿的脸上却渐渐有了真实的笑影,如释重负一般。
如此平平淡淡地蹉跎光阴,又逢一季无雪的寒冬。
某日夜里,沈断鸿忽然敲响了周榭的房门,请他代为处理几人,大多是正道高层,唯独没有武林盟主的名字。
“这是何意?”周榭问。
“盟主有我亲自解决,”沈断鸿似乎不愿多谈,三两句地带过了,“我已不宽裕,无力支付赏金,这一年多的吃穿用度,外加你多次刺杀我未遂所耗衣物药材,一并算作两清吧。”
周榭听了连连皱眉:“什么又两清了?我不要你的钱。”
说也有趣,周榭爱财爱得远近闻名,到这时候,又反过来责怪别人算得生分了。他后来冷静思索,自觉理亏,逃也似的连夜负月踏雪而去,心想做完这一票,再回来好好和沈断鸿算总账。
周榭走得很隐蔽,连山雀虫豸都没能发觉,行至半途,身后忽然传来沈断鸿溯着寒气拂过耳畔的喊声,不知是什么要紧事,让他急乱了分寸,连传音都忘了用。可是那么大的风雪,单凭人的嗓音,哪儿还听得见?
周榭生怕误了正事,蹭蹭蹭地又折回去听,沈断鸿倚在偏门的门框上,哑然半晌,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周榭并不知道,这一别即是永诀。
他暗杀了最后一个目标,还未动身返回魔教,就收到两封密信,一封是魔教被围的急报,一封则是沈断鸿亲笔,写道:
奔波半生,总算待到此间事了,你难得一世,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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