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他招手。
“爸爸,爸爸……”
那个幻听的声音又出现了。他猛地合上眼,转动轮椅:“白辉,如果以后……我成了全国人都唾弃的罪人,你还会跟着我吗?”
白辉坚定地点头。
火车在开出的第四天夜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荣景笙的两手被绑在身后,被人用枪押下了车。四周一片漆黑,借着几只手电筒的光只能看到几米范围内的东西。脚下直接就是片粗砺的碎石地,看上去也不像是火车站。
荣景笙猜想这是埃解在埃罗岛内陆的老巢。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忙碌地把车上的东西往下搬。他被人推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不断地有人超过他们——都是两人一组,抬着沉甸甸的木箱。箱子上贴的虽然是水果的标签,但里面无疑是埃解囤积了多年的军火。
荣景笙知道,这次他们已经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长长的一列人马在山路上走了不知多久,前面终于有人大声欢呼:“到了!到了!弟兄们!到家了!”
脚下的路终于渐渐变得平坦起来。路的两边出现了田地。有的种水稻和玉米,有的种果树和橡树。要不是身边这些满脸煞气的‘埃解’兵,他简直要以为是误入了桃花源。
“呼,真的要到家了。”普图的声音气喘吁吁。荣景笙朝他看过去,不禁有些动容。普图竟然亲自背着彼艾尔一路爬上这里来。微卷的头发全都被汗水打湿了,脸上脖子上也全都是大颗的汗珠。
彼艾尔淡淡地说:“死了也叫回老家。”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兴奋劲都打消得干干净净。
最终的目的地,是一座村庄。
白墙黑瓦间点缀着苍郁的树,看起来和沙罗任何一个村庄都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个村的周围有一圈高大的城墙。押着他的一个兵说:“据说是斯潘尼斯人刚来的时候,普图祖先的家族建起来抵抗斯潘尼斯人的。”
荣景笙吃吃地笑,本来是为抵御外敌建起来的城,就要被用来和自家人作对了么。
他“军事参谋”的头衔还在,待遇总算还不错,分到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小房间。他看到门外有一口井,也不管旁边还有两个人在看管,脱了衣服,自己用桶吊了水上来冲澡。正当他上搓搓下搓搓洗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彼艾尔的声音冷冷地说:“看不出来,你身材还不错。”
他的轮椅也没带回来,自己走路的时候只能柱着拐杖一步步艰难地往前挪。
荣景笙正高兴得忘形,索性转过身去正对着他,屈起两条胳膊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姿势:“怎么样?帅不帅?”
“帅到想吃你的肉。”彼艾尔似乎有些生气,又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腰下三寸的地方看。
荣景笙这才意识到,在一个枯瘦如柴的病人面前炫耀身材实在缺德。
他匆忙转过身去。身后彼艾尔冲那两个埃罗兵说:“你们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需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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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91、逃出虎穴...
荣景笙即使背过身去,也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不住地打量。他拎起水桶从头淋到脚,然后又像鸭子那样把头发上的水珠甩掉。
“喂,你一夜没睡,不困吗?”
坐了四天火车,爬了一夜的山路,他觉得浑身的骨架子都要散了。现在只想赶紧把自己洗个干净,扑到床上大睡个三天三夜。
“我很快就能睡到永远了,急什么。”
荣景笙打个寒颤。确实……对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来说,恐怕多睡一会儿都是浪费时间。
看看堆在一旁穿了好几天的脏衣服,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再穿上它们了。但是这样光溜溜地一直站着又不太好。他扭头问彼艾尔:“这里有没有能换的衣服?”
彼艾尔冷笑:“有。不过没有给你准备的。”
荣景笙垂头往房间里面走去。他记得那里面的床上有张床单,可以先用来胡乱裹一裹。彼艾尔扶着墙慢慢挪过来,赶在他把床单裹在身上之前说:“不过,我可以借给你。”
荣景笙有种被耍了的愤怒,报复似的上下打量他:“你确定你的衣服我能穿?”
彼艾尔靠过来,替他把胸口那里遮掩好。
“我没说要借我的给你啊。”
荣景笙:“……”
“不过我不能白借给你。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彼艾尔依然在不住地打量他,两只有神的眼珠在深陷进去的眼窝里不住滴溜溜地转动。“先告诉你一件事吧。拜你的好爸爸所赐,我爸爸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他今天夜里就要出远门,而且要有好几天不能回来。”
荣景笙被他看得脊梁发寒。
“然后呢?”
“然后我们可以偷偷摸摸地做点不能让他知道的事啊。”
“……滚!”荣景笙裹着床单连连往后跳了几步。对方明明是个连张纸都提不动的家伙,他却被那阴森诡异的语气吓得浑身发毛。
“离我远点!人质和俘虏也有人权!你你你当心我去联联合国告你!”
彼艾尔阴笑着,逼近过来:“别那么快拒绝嘛。你肯定会很喜欢的。”
月亮宫。
翼楼二层最大的会议室内,荣启元、副总统辛纳和邵云隔着会议桌远远坐着,中间的桌上满满地堆了一叠文件袋——每只袋子上都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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