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些不太明白,但看着季明泽少见的执着又郑重的神色,丛杉没有多加考虑,点点头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倒是多亏了自己在厨房帮康淮代班的日子,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间很大的壁橱。壁橱在门后水池的侧面,外表覆盖了一层层多余的杂物,平日多用来堆放清洗用具,隐藏在这里,的确不容易被发现,丛杉弯腰躲了进去。
刚刚关好壁橱的同时,他感觉到左侧口袋中有硬物抵在腰间,掏出来借着手机的光看过去,是一张光碟。
方才有些慌乱没有发现,季明泽竟将支票和这张光碟一起塞进了他口袋。
「砰----」
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好几声枪声,间或还有女人的尖叫,桌椅被推翻在地以及玻璃碎掉的各种混合着的刺耳声音。
丛杉用颤抖的手捂住嘴唇,竭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光碟在哪?」
他听见了一个声音,莫名而低沉的诡异,仿佛只需要动动嘴唇,带动的气息就能让人冷到骨子里去,最重要的是,那个声音唤起了他恐惧却永远也无法磨灭的记忆。
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声音。
不知为何,自从出生以后,母亲的身体就不太好,而随着母亲心脏一天天衰弱下去,父亲却开始嗜赌。然后每天放学,他都能看见家门外围了一圈找父亲追还赌资的人。
母亲是性格好强的女子,身体有病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无法接受的事实,同时还要拖着孱弱的病体去应付那些追讨债务的人,最后终于无法忍耐而含恨离世,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孩,连生活都无法自理,当然轻而易举的被那些人抓住。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欠的是地下钱庄的高利贷,虽然在那个年龄,自己对于金钱的概念还不是很深,但他至少知道那么一点,那样庞大的数字,他根本无法想像父亲是如何借来,然后顷刻之间将它挥霍一空。
而在连成语都没有完全学会的时候,那个人告诉了他什么叫做「父债子偿」。
那个人说父亲是和另外相好的女子卷了最后剩余家产逃走,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看样子已经是预谋很久的行动了。
昔日的那个声音和现在他所听见的,一模一样的,仿佛让自己的胃滑进了冰块的声音。
而那个如同梦魇般的声音,好像正在接近着自己。
精致皮鞋与湿滑地面摩擦带来些许水声,啪哒,啪哒,由远及近,丛杉感到自己手脚冰冷,那是一种已经很久不曾面对过的恐慌。那个时候他站在孤立无人的荒岛寻求救援,而康淮向自己伸出了双手,生活也慢慢好了起来,于是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摆脱那些噩梦。
原来这些想法又是错误的,是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以为他能放过自己。
丛杉将整个头埋在胸前,漆黑的壁橱里他什么都看不见,双手抱头,试图想让身体停止颤抖,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
「大哥,没有找到。」
「你们先出去吧。」又是那个声音。
是那个人的声音,丛杉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已一片湿滑,皮鞋声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听见有人翻动杂物的声音。
丛杉将身体缩成一团,无意识的狠命摇着头。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他不想死。
但突然四周归于平静,死寂的声音让他更加害怕,全身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那仿佛永无休止的诡异梦魇,正野蛮的撕扯着他全身每一处细胞。
「季明泽其实是个笨蛋,但这一次我还是选择放过他,拿好你手中的东西吧,那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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