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多年了,那些投诉还有用吗?”汤小年更关心能不能让周林丢掉工作。
“这倒没问题,”杨成川很有把握,“只要找到把柄,就能让学校把他辞退了,警察局那边我也派人也联系了,但是没什么结果,定罪的希望不大。把他辞退之后,再取消他的教师资格,这样他之后都当不了老师,也算给他一点教训吧。”
“嗯,”汤小年附和道,“这种败类还当什么老师。”
汤君赫垂着眼睛说:“谢谢您。”
杨成川已经习惯了他的见外,看着他说:“既然转了学,以后应该没什么事情了,他也不会知道被辞退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如果以后再什么问题的话,你就随时跟我说,别瞒着,也别跟我那么见外。”
顿了顿,杨成川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杨煊他爸,也是你爸,对你们兄弟两个都是一样的,没有偏向。你呢,不管想不想承认,你是我生出来的,法律上也是我儿子,这个关系从基因上来说是存在的,从法律上来说也是不能否认的,你说对吧?”
汤君赫目光闪烁,抿了抿嘴唇。
杨成川索性就着这件事把话说开了:“跟杨煊也是,不管你们现在的关系怎么样,他是你哥,你是他弟,这个关系是没办法改变的,没有比这个血缘关系更近的了。他不懂事,我会继续做他的工作,你比他懂事,你别学他那样。”
杨成川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却只换来了汤君赫一句轻描淡写的“嗯”。
第十六章
有那么一个月,周林真的消失了。
没有那种黏腻的眼神盯着自己,没有人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汤君赫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
有时候他会以为自己彻底摆脱了周林----这倒也并非不可能,也许周林在润城身败名裂,连基本的糊口都无法保证,只能去别的城市混一份营生也说不定。
这种侥幸的想法让他度过了近六年来最无忧无虑的一个月。放学之后,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待着,足足待满一个小时----他对汤小年撒谎说学校增加了一个小时的自习课,只要是涉及到学习的事情,汤小年从来不疑有他。
有时候做完试卷,他会站在教室的窗台前,看杨煊在楼下的篮球场上打篮球。无可否认,他对杨煊一直都有种靠近的欲`望,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会用一种肆无忌惮的目光盯着杨煊,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道目光中透露出的贪婪与渴求。
然而当杨煊有意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又无法自控地想要逃走。
后来汤君赫渐渐想明白了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态,也许是因为他迷恋的一直都是想象中的杨煊,那个为他晦暗童年带来唯一一抹亮色的杨煊,他想逃走,只是因为怕现在的杨煊毁了他记忆里的那个杨煊。
毕竟他对如今的杨煊一无所知。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周林又出现了。
那天汤君赫从公交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落下来了,天边挂着一轮被云层遮住大半的月亮,他哼着不知所谓的歌,步子缓慢而轻快走过蝉鸣初响的林荫小道。
和那道人影一齐扑过来的还有那种令人作呕的冲天酒味。周林冲上来抱着他的腰,试图把那两片浸透了酒精的嘴唇贴到汤君赫的脸上。
“你他妈……”汤君赫咬牙切齿地骂出了脏话,试图摆脱他。醉酒后的周林显示出一种惊人的力气,两条胳膊紧紧地箍住汤君赫。
汤君赫的心头蔓上一丝恐惧,这一瞬间,他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成年的周林之间的力量差距,如果自己无法挣脱,周林可能真的会把他拖到某个僻静的墙角,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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