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铁门里张望,触眼一片漆黑不辨形状……
“睡觉呗。”科西莫扶了扶帽子,撇撇嘴,“那家伙被锁在黑屋子里一个星期了,蒙着眼睛,戴着锁链,吃饭上厕所都是强迫进行,感觉不到时间也没有声音,要是普通人早疯了!他居然一直在睡觉!都一个星期啦!冬眠吗?!真是怪胎……”
“嘿嘿……”贝尼托猥琐的搓着手朝科西莫做了个下流的手势,挤眉弄眼,“伺候他吃饭上厕所挺爽吧?那可是个美人儿啊~”
“他妈爽个鬼!”科西莫愤愤,“要不是当初一时没注意被他敲昏了冒名顶替,老子怎么会沦落到干这种事?!害得我被杰诺那群笨蛋集体嘲笑……fuck!要不是boss有令在先,我他妈早掐死他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贝尼托侧身半挡住走廊上的摄像头,压低声音,“卡农老爹还让我提醒你别跟里面那家伙有多余接触呢……嘿嘿,你当自己为什么被调来做这个工作?还不是因为之前被他顶替的事……上面怀疑你跟偷画贼有勾结,可又信得过你的家族,所以这么放在一起试探最好了……你可小心点,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科西莫闻言心里惊了一下,紧张得手扶帽子扶得更频繁,“我,我跟那家伙一点关系也没有!靠!这次真他妈冤死了……”
“嗨,我当然信你。不过家族里有怀疑也很正常,反正你小心做事就是了。”贝尼托耸耸肩,“boss虽然半隐退了,手腕可是比修斯少爷老练得多,这段时间还是别偷懒的好……”
科西莫连连点头……
铁门的另一边,二人的讨论声传不到的地方。
时间和黑暗停滞之处。
李笑白仿佛重新回到子宫一般沉沉的陷在宽大的床里……
手腕上的手铐换成了铸合式的金属锁铐,冷硬的锋利的边缘严重磨损了手腕细嫩的皮肤,细小的血迹染在手臂上,淹没在黑暗中……
紧紧闭着眼睛,李笑白蜷缩在被褥中间,连呼吸也细微得几不可闻。
被关在黑暗中,漫长的,无休止的,绝望的禁闭,并不是第一次。
可是每一次,都一样让人崩溃。
更可怕的是,这种崩溃感有增无减,连带着勾出从前的回忆,层层叠加着恶化下去……
睁开眼或者闭上眼,没有任何区别。
被固定得麻痹的四肢,没有任何知觉。
当身体机能丧失其本来的作用时,自己仿佛已经不是自己。
没有声音,没有光,不能动。
纯粹的黑暗中自己仿佛也分解成一个个分子原子尘埃融入四周让人窒息的黑色空间里……于是自己消失了。
意识却在这个无边无际的没有上下前后的黑色空间里飘荡着……
无望,又恐怖。
那个男人说了“si”,如果李笑白肯“交出画并向他效忠”就可以得到宽恕,否则依照黑手党的法典,只有处决。
男人说“你可以考虑,在黑暗中”。
这真是最折磨人的手段,比修斯的刑讯室更让人发狂。
可若是就这样崩溃,就输了。
然而大半个月漆黑的日子过去之后,李笑白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认输”这个问题。
跟修斯的执着不同,对方显然是不在乎他是否会死在这个没有光的房间里的。
李笑白不想死的这么没意义。
现在还太早,还有没做完的事。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以小偷的身份悄无声息的死在黑手党家地下室,给墨丢脸,那个人大概会一路腥风血雨的杀进来,然后把自己的骸骨挖出来狠狠鞭尸……
李笑白打了个哆嗦。
意外的,黑暗中竟然有一只手伸过来安抚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床边有人?!
怎么会!?竟然一点声音也没听到!长期禁闭已经让自己的五感下降到这个程度了吗!?
李笑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肌肉紧绷……
发丝上传来的触觉便在这种紧张中格外的清晰……
很奇怪的感觉。
被人以这样宠溺的态度揉乱头发的经验只有两次:
一次是黑川大叔作为长辈的碰触,李笑白别扭的躲开了;
还有一次是罗德兄弟般的抚弄,李笑白很想揍他……可也觉得很舒服。
这次也一样,而且更强烈,甚至带着一种隐隐的渴望。
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孤单太久,另一个生物温暖的碰触总是异常的让人依恋……
于是李笑白没吱声,也没反抗。
只在那只手打算离开的时候翻过身拽住了对方……
“别走。”李笑白闭着眼睛,闷声道:“别走……”
那只手顿了顿,教父先生温和威严的声音便低低的传过来,“你做出选择了?”
李笑白却绝口不提交还画的事,只轻声重复着“别走”。
罗伦佐低低的笑起来,“狡猾的孩子……”
抚着他发丝的手顺势滑下托起李笑白的脖颈,低头在黑暗中凝视着对方的脸孔,呼吸在咫尺间交错,“宽恕只能用生命来交换,或者交给上帝,或者交给我。告诉我你的答案……”
杀手先生在黑暗和男人的臂弯中静止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侧过头,轻轻的吻了吻教父的左手。
“明智的选择。”罗伦佐微笑。
……………………
…………
一阵阵爆烈的枪击声轰鸣般充斥着整个地下射击场!
这里是黑手党开设的组内人员专用训练场地,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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