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祈求,云岫出,受不了你就喊一声吧,哪怕你只叫了一声,我也给你马上取下来,全部取下来。窗外传来一阵湖水拍岸声,空气也湿润了许多,銮驾正经过晋国第一内陆湖──坠月湖,绕过坠月湖就可望见朝阳城了。
云岫出也听见了水声,按照《晋.山川志》中所描述的,这应该就是坠月湖吧。传说夏日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浸入湖水,遥望之下,湖面白雾蒙蒙,映映生辉,诗人争相传颂,赞为坠月。云岫出看不见美丽的湖景,他只记得书上所说,坠月湖背靠晋国的圣山封胥山,湖水为封胥山上冰雪所化,冰凉刺骨。如果不想连累风星野,就只有试试冰凉刺骨的坠月湖水能不能对他有帮助了。他咬牙从榻上坐了起来,每动一下,都有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从御辇上跌落在地,爬起,站直,如此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让他感觉已痛了一辈子般漫长。意志超越了痛苦,他笔直地挺立,朝坠月湖一步一步走去,每一步都象走在刀尖上,血不断浸出来,将白衫完全染成红色。
轩辕哲就这幺看着云岫出滚下御辇,走向坠月湖,他想阻止,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面对一个如此骄傲的人,即便是他,此刻也不能不心折。他心里暗暗想到,这次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对云岫出这样晶莹剔透如精灵般的人物,我即使不得不摧毁他,但至少也应该尊重他吧!他举起右手,让銮驾停了下来,五千禁军围在坠月湖边,整齐肃立,崇敬的目光膜拜着象神一样孤标傲世的燕国云王。
云岫出循着水声,一步一步走进了坠月湖。冰凉浸骨的湖水刺痛了他的肌肤,他的骨头,他的神经,但也涤清了他体内的欲火。他走到水面齐颈的位置,不再移动,静静地浸泡在湖水中,风声、水声、水鸟鸣叫声,第一次听得这样清清楚楚,这样美好,这样惬意。风星野,我已经做完了我所能做到的一切,剩下的,就交给那个叫命运的东西吧……一个时辰后,云岫出的身体由凉到痛,到巨痛,到刻骨的巨痛,再到麻木,到麻痹,到失去知觉……他晕了过去,身体慢慢沈向湖底。
一个白色的人影如大鹏展翅般掠过湖面,轻轻一捞,将云岫出即将沉没的身体从湖水中捞出,在水面轻轻一踏,转身,回旋,掠过持戟而立的禁军,落在一匹飞奔而至的马上。他轻轻搭上云岫出的手腕,一试脉搏,松了一口气,好险,再晚片刻,就错过终身了。抬头,双眸怒视对面的晋王,一道冰冷的寒流如电般击在轩辕哲脸上,如此冰冷,如此不近人情,让晋王心中一悸,一股寒意漫入心中。
风星野!
“快!抓住他们,绝不能让他带走云王!”轩辕哲马鞭一挥,急促地命令道。
五千禁军整齐划一,迅速堵死通向伏越关的大道,风星野嘴角轻蔑地一扯,拨转马头,转向朝阳城疾弛而去。大宛的名马快若闪电,转瞬间将晋军拋出一里多路。
一路疾奔,终于来到了朝阳城外。朝阳城守军显然刚刚接到通传,正在关门落锁,铁闸已放下一半,一尺多厚的城门也已半关。风星野略略估算了一下距离,双腿一夹马腹,险险地连人带马冲进城门,手中剑光一闪,十几个率先扑上的士兵倒地身亡,等到警讯纷纷响起,风星野已人影不见,消失在小巷中。
入夜,风星野终于将云岫出从上到下收拾干净了。他深锁着眉头,透着冰冷的气息,取出了整整三十六枚钢针,每取出一枚,他的气息就更冷一分,最后,即使是站在院子里,也能感受到他的那股寒意和怒意。伤口涂上了最好的金创药,用白布不松不紧地裹好。几床厚厚的棉被将云岫出裹在中间,但他仍冷得瑟瑟发颤。风星野叹口气,脱下衣服上床,将云岫出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狠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他一点点小心地用真气揉搓着云岫出冻得发僵的肌肉和骨节,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自己被婚事逼得跷了家,如果不是为了想见云岫出而来伏越关,如果不是正好有一匹好马,如果不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疾驰,那幺今天他都有可能抓不住云岫出沈入湖水的身体……
云岫出的身体渐渐暖和过来,逐渐发烫,雪白的肌肤烧成了绯红色。风星野一试额头,烫得吓人,他连忙叫人去请大夫。正要起身,云岫出突然反手抱住了他,手脚虚弱无力地缠住他的身体,灼热的体温催发了体内累积数日的春药。在神志迷糊中,他只觉浑身都在饥渴,如几万只蚂蚁在体内乱爬,心里骚痒难熬,他喃喃地说道:“星野……快给我……我好难受……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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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长舒一口气,偶终于把小风风给揪出来了,这下小云的苦日子暂时到头了(只是暂时哦!)……脱下后妈的伪装,戴上亲妈的面具,兔子终于扬眉吐气,托着汤盘,吆喝道:票票!票票!偶爱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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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星野心中一痛,云岫出在昏迷中仍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在他心中,自己应该是他惟一相信,并敢于依靠的人了。可是,在他被晋王折磨成一个破布娃娃时,自己又在哪里呢?明知道云岫出是那种别扭的性格,为什幺在京都就一定要跟他赌那口气离开呢?还有,自己明明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为什幺不早点跟父母亲坦承一切,如果他能再早离开几天,岫出是不是就可以不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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