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惜命的,自幼的生存哲学告诉他,活着就是一切,所以他是人们口中薄凉的。
洗显静静听着,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因为他知道同情是对莫二的侮辱。
世事无常,不乐意为人拼命的人却被迫将生死置之度外。
洗显的心皱紧了,他说:“若是到了那一天,你站着不动就好,你要做的我替你做便是,若是你会死,我代了你便好。”
“值得吗?”为我而死,值得吗?
洗显:“何为值,何为不值?”
他的世界里没有值与不值,只有该做不该做之别。就像举全族之力抗梁,是他该做的,就像为莫二替了,是他该做的。
简单到纯粹,便是洗显。
莫二突然起身,唇落在了洗显嘴角,不轻不重轻了他一口,“如此便是值。”
“啊!”洗显诧异出声。
莫二歪着头,被酒熏了的眼睛泛着水光,月色下好似深不见底的湖水,将洗显腻在了里面,“我心悦洗大公子久已,不知洗大公子意下如何?”
洗显觉着自己就像溺水了的人,抓不住浮木。
“好。”许久,他才满脸通红的憋出这个字,除了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子的莫二,他的心拒绝不了,即便是骗局,他也乐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了,终于在一起了,由衷感慨。
洗显这种暴躁羞涩少女攻,简直人间瑰宝,我自己爱了。
第60章 第六十章
明知前路茫茫,明知飞蛾扑火,洗显也甘之如饴。
十六是乙亥菊会,越人好菊,年年离不了赏菊,斗菊,今年提议将时期提到了中秋后,说是沾沾喜气。
莫二也是十六早晨知道的。
昨个喝多了,今早醒来头昏脑涨,披着衣服在床上坐了好一会,直到洗显端着水盆进来,才堪堪回过神,想到昨夜不过脑的昏话,面上一热。
洗显将水盆放在一旁,也有点局促,番禺城里传言洗大公子贪花好色,看上眼了的人就抢了去,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他只有过一次,还是和韩林那孙子斗气,人拉回家后,连脸都没看清,便乖乖送回家了,不过就是这样,也挨了洗家主一顿揍。
“你要不先洗个脸,莫一叫人来寻你,我叫他在外面候着。”洗显将布巾闷湿,递给莫二。
莫二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洗显的忽然靠近,吓得他一个哆嗦,磕磕绊绊接过巾子,混乱摸了两把,“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洗显沉思了半刻,“一个时辰了吧,说是为菊会准备。”
“菊会?”莫二愣了一下,农历八月菊花不过初开,小榄的菊尚未满城皆黄,更何况他地。
“往年不是要在过半个月才是时候吗?”
洗显也纳闷:“许是莫一心急,菊会少不了祭神,今夜祭花神,我猜他是要你扮成山鬼。”
这是一个凄凉的爱情故事,相传很早之前,有一个人痴爱菊花,尤其爱山巅的那一朵,他日日来看这朵菊花,为他浇水、除草、捉虫,若是刮大风了,他会用篮子罩住它,下雨了,他便留在这多花身边,给它撑着伞。
然而那朵菊从来不开花,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杆,即便是只有一枝杆,那人也觉着它是天下最漂亮的那朵菊花。
那个人就这样等着,等着这朵菊花开。
然而有一日,他父亲病了,病得起不了身,他上不了山,只能看着外面一刻都不间断的电闪雷鸣,他不停地担心那朵菊花会不会夭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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