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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杉听博沛助理说完的困境,也觉得有些难办。
尽管博沛如今不惑之年,但凭借自己过硬的优势条件,仍然是许多人眼里的乘龙快婿。况且博沛虽未婚多年,但私生活检点,没让人抓到一点把柄,去掉年龄偏大这个最低分,博沛的总体评分还是相当高的。
所以会被拉去变相的相亲宴,也说得通。
关键是……只要稍稍往衣服里瞧,就能看见和博沛配对款式的戒子,朴素银戒沾染着体温,挂在胸前,时刻提醒着还有另一只戒指的存在。
把一个大好男人从单身女士的身边解救出来,无异于虎口夺食,又要把事情做得漂亮妥帖,不能事后留下说三道四的话柄。
尽管是目的是给博沛解围,博杉内心也十分清楚,不过是自己的小心眼作祟。谁都不会允许容忍,属于自己的伴侣被花花蝴蝶包围着吧?
博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左右为难地助理说:“我有一个办法,能够两全其美……”
生日宴会已经快进行四个小时,比一场泰坦尼克号的时间都要长,而宴会的男女主人公还未相亲相爱。
这几年博沛出席此类宴会的次数已经大大减少了,他已经不需要为拓展拉拢人脉而出卖色相了。
但此刻宴会主角是当年的恩师,无论如何,就算是演戏也得演完全套。
恩师的女儿漂亮聪明,高学历,书香世家,没什么可挑剔的,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的感情终究不会幸福。
博沛端着一杯红酒,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探询,最不能忍受的是女主角对他不加掩饰的迷恋之情。
一个四十多岁,脾气又臭又硬的老男人,有什么好迷恋的?她是眼睛近视到完全忽视了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吗?
从门外而来的服务生走向博沛,将一张卡片交给他,并道:“这是门外一个男人吩咐交到您手中的。”
博沛道了谢,手中是他自己的名片,空白的背后此刻写着“已到,周。”
周助理,也就是百般为难,向博杉场外求助的人。
到了有什么用,他至今还是被敌军捕获,无法突围!压制烦躁的情绪,脸上仍礼貌地带着笑,借着抽烟缓解一下,走到露台。
两扇复古式的玻璃门缓缓关闭,随之把热闹的宴会也隔绝在外。
冬季的夜晚,寂静又萧瑟。
狠抽两口烟,心中的郁闷之气也呼了出来。宴会选在酒店二楼的宴会大厅,露台外对着一个硕大的喷泉池,两旁辅佐着柔黄的灯光,照在小天使的身上,还有点温馨的感觉。
冬天太冷,鲜少有人在外逗留,这静谧得几乎凝结的空间里,突然闯入一个跌跌撞撞的人,突兀得吸引住博沛的视线。
再仔细一瞧,是个披着毛茸茸披肩,波浪长发的女人。她走一步就停一下,左右看看,再走,还时不时摸着自己的脑袋和胸前。
相较起宴会上知书达理的女主角,这个女人粗鲁的举动太有趣了,博沛不禁继续看下去,看看这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那女人慢吞吞地走到喷泉池边,很累地一屁股坐在池边,大概是穿的长靴,不方便脱下,只能弯腰捶着腿脚。
博沛暗笑,这年头还有不会穿靴子的女人吗?
女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高跟鞋,展示自己苗头傲然的曲线,他见得太多了。甚至有的男人对穿能将高跟鞋穿好看的女人,有额外的喜好。
女人坐在池子边,不停张望,焦急地在寻找谁。
谁会是这个女人的男伴呢,博沛觉得那个男人真是走了好运,拥有一个这么有趣的女伴,想必再乏味无聊的宴会都会生动起来。
女人撩起长发扭着脖子,忽然对上他的视线。继而女人急急地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博沛想自己身后看了看,露台上只有他一个人。
女人原地走了两步,似乎又引发脚痛,不满地鼓起脸颊。
女人对着他伸出食指勾了勾,这种缺乏礼貌的行为永远不会出现在女主人公身上吧。博沛自认和这个女人素未相识,既然烟都抽完了,认命回去,只是心中已经决定要把周助理的奖金扣光。
女人跺起脚来,肯定相当痛,可她忍着一声没喊。
虽然遗憾,也只得重新投入战场,博沛甚至玩笑地跟她挥手再见。
女人冲近几步,路灯直接照在她脸上,她站在露台下从脖子里掏出一个链子——这么远的距离即使是那么大颗的海洋之心也不一定能看个全貌。
博沛却停住脚,那个鼓着脸的人,要他注意看项链的人,似乎有点眼熟啊?
谁呢?
定睛看了三秒,博沛立即转身推开大门,不顾疑问,大步下楼,到喷水池边。
“博杉——?!”
博杉终于不再鼓着脸,粗声粗气地说:“终于认出我了?”
博沛围着他转了一圈,甚至还撩起黑色波浪的假发看了看:“怎么穿成这样?!”
被狠狠戳到痛脚,博杉恶狠狠地:“还不是为了你!”
博沛终于明白周助理给他的留言。
到了,谁到了?
眼前这个凶巴巴的人到了。
虽然明知这么说博杉会不高兴,博沛仍由衷叹道:“真漂亮……”
这完全是他个人主观意见,从旁人眼里看,博杉这身实在太臃肿了。毛茸茸的劣质披肩,长长的波浪卷还搭在上面,一件看起来就不怎么样的大衣,加上老土的高领毛衣,一双黑色及膝的高筒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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