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的胳膊:“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你先冷静。我会调查,报警,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莲生。你不要冲动!”
宝生已经快迈出门口,他回过头来看秦澈,认真地说:“谢谢你,但你没有这个权利要求我。”
“你是我公司的艺人,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宝生笑了:“从现在开始不是了。我要辞职,我不会再做下去了。”
“你……”秦澈语塞,只一个愣神,宝生就挣脱了他的钳制冲了出去。秦澈踉跄一下,气急败坏地看着宝生矫健的背影,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雷子,你派几个人到f大学找一个叫柳莲生的大二学生,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他毫发无伤地带到我这儿来!妈的,不是绑架,安全,把人安全送过来!”
秦澈一遍又一遍地给宝生打电话。彩铃单调地重复着,却无人应答。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的难熬。二十分钟后他接到雷子的回电,告诉他:柳莲生不在学校。
他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他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宝生刚冲出公司,就接到了梅颜的电话。他接了电话,说:“我正好要找你。”
梅颜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惊喜:“宝生哥哥找我?”
“会场的炸弹是不是你放的?还有秦澈椅子下面的。”
梅颜沉默了片刻:“是我呀。”声音依然甜美。
“……你神经病!”宝生骂道。
“宝生哥哥居然这么说人家!伤心死了……”梅颜的语气很低落:“都怪你弟弟!你对他那么好,所以眼里才看不见我。”
“如果你敢骚扰莲生,我饶不了你!”
梅颜笑了,电话里的声音格外清脆:“如果宝生哥哥你现在过来见我的话,我就暂时先不骚扰他。”
宝生意识到什么,瞳孔的颜色蓦地变深了:“你在哪儿?”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可以和别人讲哦。不然的话,莲生哥哥就会有点难过了。”梅颜笑着说了一个地址,挂断电话。
莲生挣扎着睁开眼。他头痛欲裂,在清醒前那一瞬间,有一丝的眩晕,类似半梦半醒之间,分辨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差异。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间仓库,很破旧,几缕惨淡的阳光从裂开的木板缝隙照射进来,丧失了生命的热度。
他的眼睛睁大了一些。这一间破旧的大仓库里,满满贴着的,都是宝生的相片,报纸,海报。
梅颜坐在不远处一个大集装箱上,晃悠着双腿,嘴里哼着歌儿。
莲生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都被绳索死死绑住。梅颜发现他醒了,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还不是一个电话就被我骗来了。”
莲生冷笑一声:“你这种人自然不懂什么叫关心则乱。”
梅颜从箱子上跳下来,随手捡了一根铁棍,走过去,一棍子甩在莲生身上。硬物击打在ròu_tǐ上的沉闷声响,伴随着莲生一声闷哼。
“你们都那么讨厌。”梅颜蹲下来,看着莲生因疼痛皱起的脸:“那个老板很讨厌。如果不是他的宣传,包装,炒作,怎么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和我抢宝生!还有你,你最最讨厌,”她狠狠扇了莲生一个耳光:“你凭什么能得到宝生那么多关心!你凭什么能和他生活在一起!你凭什么每天都能看见他!和他一起吃饭,睡觉,看电视……就因为你是他弟弟,就可以拥有这么多,享受这么多……我恨你!”梅颜起身,伴随着她狰狞的控诉,拳脚棍棒都招呼在莲生身上。
女人发疯的时候,力气抵得过男人,甚至比男人还可怕。
莲生似乎已经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莲生死死咬着牙关,忍着不痛呼失声。
“莲生!”直到他听到一声呼唤,才颤抖着叫了一声“哥……”
宝生气喘吁吁地站在仓库大门口。他听到莲生叫那一声“哥”,心都揪在一起。
他已经很久没听莲生叫过“哥”。可是小时候,每当莲生被人欺负,他都会带着软软的哭腔,叫他“哥”。
他们小时候常常受欺负。因为他们是孤儿,因为他们穷,衣服总是破破烂烂,补丁摞着补丁。他们吃不饱饭,在村里挨家挨户的轮着吃,有一顿,没一顿。他们还能上得了学,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再多的,旁人也爱莫能助。
宝生上六年级的时候,莲生上一年级。他记得那一次,是午休的时候,莲生哭着跑到他们班教室门前,身上脸上都是泥巴灰土,鼻子还挂着一道血迹。
莲生班里的同学中午带的饭盒,吃剩的半块馍馍丢到了地上。莲生肚子太饿,偷偷捡起来吃了。被那些孩子发现,开始嘲笑他,骂他是没娘的娃,捡破烂吃。小孩子的模仿能力和冷漠时常让人心寒,更多不堪入耳的话脱口而出。莲生再也忍不住,和他们扭打成一团。人小力薄,哪里打得过那么多的孩子。
宝生帮莲生擦干净鼻血,拍拍他身上的灰尘,什么都没说。他将自己吃剩下的半只饼子揣到莲生的衣兜里,拉起他的手。
那天宝生狠狠教训了围攻莲生的几个孩子,换来的代价是他被学校开除了。只是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欺负莲生。
宝生把自己的半截铅笔头,一小块橡皮塞进莲生的里,摸摸他的头,说:“好好念书,给爹妈争气。”
莲生抱住比他高小半个身子的宝生,瓮声瓮气地说:“我要给哥争气。”
“宝生哥哥,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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