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0】
维也纳的悲伤
文/路过而已
曾有一个天才音乐家,他在金色大厅演奏完世上最难的协奏曲之后,将他的琴沉入多瑙河。离开维也纳的时候,他带着一本写满汉字的德语词典……
01我们分手吧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清晨的阳光落在空旷的音乐广场上,彩色的玻璃折射出奇异的光芒,繁复的欧式建筑像陈列在棋盘里的精致棋子,散落在白色雕像的周围。悠扬的小提琴声穿过微风在空中回荡,我坐在花岗岩
台阶上,倾听着这个喧嚣城市正中心的一抹恬静。
脚边的白鸽振翅欲飞,风衣的一角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抬头看表,七点三十,他迟到了半个小时。
“如果我不打电话,你根本不记得要起床,对不对?”虽然是责备,但我的声音很轻,我觉得有些疲惫。
叶冰淡淡地看了一眼前方被雾气笼罩的海面,说:“忘记定闹钟了。”
“算了,反正你从来都没记起过。”
一言不发地挨着我坐下来,他盯着对面的彩色螺旋雕塑发呆。
我轻轻地捏着矿泉水瓶,“听说你要去奥地利留学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还没定。”
我禁不住冷笑:“维也纳国立音乐大学的邀请函,多少人的梦想都写在那一张纸上。”
他忽然转过头来看我,深黑色的眼睛明亮清澈:“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去。”我艰涩地说出这句真诚而又违心的话,手里的塑料瓶子啪啪作响。
他似乎愣了楞,眼里的光一黯,又将脸侧过去,浅浅的阳光将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打磨得柔和而完美,纤长的睫毛,漆黑的瞳孔,笔挺的鼻梁……我不止一次痴迷地看着,这一次,更是贪婪地
想永远记住。
记得我第一回见到他时,他正在琴房练琴。
灵巧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却比不上他晕着灯光的优美侧脸。
我始终记得琴房里的惊鸿一瞥,最后终于打听到了他的姓名年龄班级星座血型手机号。其实,要打听这么一个出众的人,非常简单。我忐忑不安地捧着话剧剧本坐在了他右手边的空位,当时他正努力地挑饭碗里的花椒,依旧是一个专心致志的侧面。
“同学,我的剧还缺一个男主角……”
这是我第一次搭讪的台词。并不经典,他却转过脸来看我。
那一瞬,我紧张到失去了言语。
拍剧变成了拍拖,转眼间过去三年,斤斤计较的都是我,叶冰的态度,大概就像刚才他说“还没定”一样,蔫蔫的,没什么感情,说者无心,听的人却直想用脑袋去撞大理石柱子。
察觉到了我热切的目光,他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问:“你刚才说什么?”
既然他狠心地要我说第二遍,那我也就只好认认真真地说:“我说,你去维也纳吧,我们分手。”
他冷冷地问:“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忽略掉他的不耐烦,反问他:“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看着他略微有些迷惘的神色,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二月十四日,对于他来说,就是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的日子。情人节?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遍一遍地提醒他,他还是可以一觉起来后就忘得干干净净。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盯着他的脸说,“今天是我们分手的日子。”
我还以为他会淡然地点头说,哦,那就这样吧。不过好在他没有绝情到那份上,他有些不高兴地说:“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叶冰,我不是在开玩笑。你马上要出国了,这说不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故作轻松地说,“其实早该分手了。我纠缠了你三年,你从来没对我上过心。我知道有些奇迹是不可能发生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的……所以,祝你幸福。”
这回他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
叶冰“刷”得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一直很想他多注意注意我,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前边有个卖花的小姑娘,我朝她招招手,她忙不迭跑过来,对着叶冰灿烂地笑:“帅哥,给女朋友买花吗?”
我从她手里抽出一枝艳红的玫瑰,往叶冰的风衣口袋里一插:“送你的,就当做是分手礼物好了。”
那小姑娘接过钱,看了看我的脸色,再看了看叶冰的脸色,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冷着脸对叶冰说:“你也可以滚了。”
他站着不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里竟然透着一丝不舍,当然,很有可能是我自作多情,我常常在他面前自作多情。他问:“你想好了?”
“没必要逗你玩。”我也不想拿这个做消遣。
他美好的唇角微微抽动,想说些什么。我不想听,怕听了会后悔,会哭着说我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和你分手。我已经累了,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我和他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是人们眼里的天之骄子,我却是老师口中自甘堕落的差生,无论我怎么追赶,都不可能追上他的脚步。
我把他即将出口的话堵了回去:“你不滚,那我滚。”
转身要走,却被他用力拉住:“想起来了,今天情人节。”
“那已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甩开他的手,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穿过白色的尖顶建筑,和练习提琴的女孩子擦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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