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对花粉过敏。”
安泽看着他,没有说话。
安洛轻轻扬眉,“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你可以出去了,我想休息。”
安泽沉默地看着他冷冰冰的侧脸,良久后,他终于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说:“你被绑架的事我会查清楚,放心,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安泽微微一顿,转身离开,“很高兴……你能活下来,哥哥。”
最后一句话被关门的声音掩盖了,传到耳畔只剩下模糊的音节,仿佛那种带着沉重情绪的声音,只是一种恍惚的错觉。
安洛抬头看着被关上的房门。
安泽已经消失在面前,寂静的卧室里,只剩下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和失速的心跳声。
虽然刚才在他面前表现得镇定自若,可安洛的心里其实非常心虚,毕竟失忆只是一种掩盖真相的说辞,而那个真相是他没办法说出口、也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匪夷所思的重生。
安洛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墙上的穿衣镜。
不知道这个安洛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他的家人是不是真的那么爱他,自己的灵魂就这样占据他的身体,对他来说的确很不公平。
可是,比起两个安洛都死掉而言,这样的方式,或许也是一种新的开始。
安洛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镜子里的人也同时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脸——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好像镜子中的男人和自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命体,又仿佛,两人早已合二为一。
彼此矛盾,却又彼此契合。
跟前世的自己非常相似的一张脸,看上去依旧冷漠如冰。
以前的安洛总是这样冷冷冰冰的表情,那是因为以前的安洛年纪轻轻就独自一人抗下了黑道世家的重担。身边的亲人相继离去,深爱的人心有所属,原本肝胆相照的朋友突然有一天拿枪指着他的胸口……
在那种黑暗的环境里待久了,他不想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轻易去相信任何人。渐渐的,他学会用坚硬冰冷的外壳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他让自己变得冷漠,变得强大,变得有能力应对所有的困难。
他拥有了最高的权利和地位,可他却活得一点都不快乐。
没有亲情,得不到爱情,失去友情,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在飞机失事的那一刻,他甚至为自己终于解脱而长长松了口气。
可是,这一世的安洛,为什么也有一张如此冰冷的脸?
这个安洛和前世的安洛不同,他有温和慈爱的父亲,他有关心他的弟弟,他有非常疼爱他的祖父安光耀,他拥有这么多家人的关爱,难道还过得不开心吗?
安洛百思不得其解。
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这个卧室的布局非常熟悉。
深灰色的床单和同色的窗帘、黑色写字台以及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仿佛记忆突然回到了前世,很多年来独自入睡的那个卧室,家具也是这样简单的布局和黯淡的色调。
不仅两人的容貌相似,连喜好都如此相似。
安洛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质感很好的床单,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以这样的卧室布局来看,这个安洛显然过得很不开心,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扭头看向黑色的写字台,上面放了一个相框,因为是侧放着,安洛的位置完全看不清楚相框里是什么,好奇之下想拿来看,可惜双腿行动不便,安洛只好皱着眉头辛苦地挪过去,挪到床边,伸出手想够着桌上的相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安洛一只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努力伸到桌面上的奇怪姿势被擅自闯入的人一丝不漏地收入眼中。
闯入者是安陌,看到哥哥这个姿势之后忍不住微微笑了笑,说:“哥哥想要什么?我来帮你拿吧。”
安洛迅速收回手,端正坐好,脸色有些尴尬。
好在进来的是安陌,不是让人脊背发毛的安泽,安陌有种弟弟该有乖巧和温顺,加上他个子比较矮,人又瘦,在他面前,安洛才有当哥哥的感觉。
安陌看见哥哥狼狈的姿态也没有多说什么,很自然地走到床边,把手里端着的一盘水果放在桌上,顺手拿起那个相框递给安洛,微笑着问:“哥哥是想看这个吗?”
安洛“嗯”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和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女人微笑着牵着小孩的手,小孩小小年纪长得倒是挺漂亮,皮肤白皙,嘴唇红润,只不过脸色有些僵硬,被抓过来拍照似乎让他很不高兴,一脸别扭地撅着嘴,也不去看镜头,而是扭过头委屈地看着旁边的女人。
安洛有些好奇:“照片里的人……是我吗?”
安陌微笑:“哥哥觉得像吗?”
安洛说:“有点像。”
小孩子臭着脸撅着嘴的傲慢模样,每次对着镜头就变得僵硬的脸,的确跟成年后的自己有些神似,安洛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只好无奈地认了。
安陌笑着说:“这个就是你啊,旁边这位是你妈妈。”
妈妈?安洛惊讶地看着照片里的那个女人,“我妈妈?她现在在哪?怎么没听父亲提起过。”安郁冬在车上只交代了爷爷和弟弟,完全没有提到他妈妈的消息。
“她……”安陌看了哥哥一眼,小声说,“她已经不在了。”
安洛看着照片沉默片刻,他直觉这个安洛过得不开心或许跟他妈妈有关,带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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