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鸿皱皱眉,这结果他早预料到,他也并没全指望著他,正要离开,却得报有人劫狱,要找的正是叶希乔。
他只稍稍想想,便记起狩猎场上的青衫少年,影卫调查回来说正是紫夜庄主曲远驰之子曲善生。
这倒正好,他笑笑坐回椅上,吩咐影卫几句便等著善生到来。
善生听见叶希乔轻哼出声,抢上前去想扶他起来却被影卫拦下。
他伸手便想格开那人的,却惊讶的发现手上毫无力气,稍一运气才发现内力全无。他这才猛然想起刚进来时身边大汉曾大呼不好。
他回头看看那叫莫青山的大汗,只见他一副坦然道:“中毒了。”
景鸿站起身来,踱到善生面前,笑笑:“这mí_yào名字普通,不过药性却强劲的紧,没有三个时辰你休想恢复内力。”
善生看著地上的叶希乔,心里恨得直疼。
他毕竟江湖经验甚少,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曲远驰也不曾教他,莫青山石门一开便知有mí_yào,他却全无防备。
景鸿摆摆手,就有人将叶希乔架起来放在一边的石台上。
“想带他走很容易,杀了何穆青、曲远驰。”
善生立刻瞪大眼睛:“不可能!”
“是吗?”景鸿看看他:“这里的人可没那麽怜香惜玉,恐怕几个来回下来,你那小情人小命就没了。”
善生瞪大双眼,几乎欲裂。
他如若能动,宁可拼掉性命也要去救叶希乔,然而现在他毫无反击能力,这样的条件他也不可能接受,那样矛盾又心疼的心情里,他差不多在心里已经死过一遍,没有什麽疼痛能和这样的选择更让他难受的。
他爱著叶希乔,舍不得他再多受一点折辱,如果是要他的命他会毫不含糊,然而景鸿要的却是他的父亲和义父的命。
已经有人开始不老实的在叶希乔身上摸索。
“……不……要……”伤痛和高烧折磨著叶希乔仅剩的一点气力,却没有恐惧来得猛烈,他早已不清白,然而自己被糟蹋的情景他却宁死也不想被善生看到。那几乎已经是他最後能保留的一点点尊严。
一曲长情歌-19
他努力翻滚身体,瞬间从半人高的石台上直直坠地。勉强撑起身体,看向善生。脸上却带了淡淡的微笑。
他早就没有了叫希望的那种东西,活著也不过有一日过一日,紫夜山庄的三年多时间几乎就是他这十几年的人生里最快乐的时光。他舍不得忘记更舍不得伤害。
死他并不害怕,他只怕忘记了那三年好时光。
这一瞬变故,善生已经明了叶希乔的心意,他大口喘著气,从来没有这样的恐惧过,不可以,他不可以这样眼睁睁看著叶希乔寻死。
有人迅速点了叶希乔的穴道,正是景鸿的影卫。
景鸿回头看著叶希乔;“朕怎麽会让你死的那麽容易。”
两行泪沿著叶希乔的眼角落下来,心里苦涩难当,他连求死也不可得。
刑室里有一瞬间安静,两难的境地几乎折磨得善生要发狂。
打破这安静的是来自紫夜山庄的消息。
紫夜突然起火,火势不可控制,无人逃出。
景鸿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大火已经将山庄整个吞没,远远的就已经感觉到灼人的温度,在闷热的深夜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景鸿只站在半山,身前跪著的人正向他禀报这情况。
景鸿一入夜就已将山庄监视起来,除了善生再没有一个人出来过。
“哼,他倒够狠。”景鸿冷冷道。
曲远驰既然走了这一步,自然是因为知道景鸿会灭口。
叶希乔看著眼前的火光出神。
死了,都死了,他爱的人就在那一片火海里,死了,而他还活著。
他突然开始挣扎起来,拼命一般,那咬著牙的嘶吼声让人听著都有撕心裂肺的感觉,押著他的人几乎按他不住。
然而这挣扎只持续了不到片刻,他便软下来。伤病已经耗尽他几乎所有体力,现在这时候也不过如回光返照一样,等他最後力气也用尽了人也昏倒在地上。
善生一路上都暗自运功期望能自行解毒,看到叶希乔昏倒时却再也镇定不了,勉强挣脱了侍卫刚到了叶希乔身前,後心便结实受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人事不知。
景鸿只不过皱皱眉,转身带著大队人马离开了。
曲远驰既然已经葬身火海,他就再不需要为眼前的小人物费心。
迷迷糊糊中,善生感觉到有人喂自己吃药,拿著布巾给自己擦汗。恍惚里他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上山的那段时间,那为自己忙碌的人的气息都十分熟悉。
然而他却无法清醒过来,胸口如有重石一般,喘息都觉得十分费力。他心里隐约有件事在惦记却总无法想得明白。偶尔咳了一会儿便觉得口中腥甜,每次这样的时候便会有个人将他的手握在手里轻抚著。他难受一会儿就安静的睡去。如此这样许多次,脑子里才渐渐有些清晰的影像。
他想起了地牢里的景鸿,想起了山庄的大火还有昏倒的叶希乔……
心口一阵钝痛,那个日思夜念的人的模样迅速清晰。呼吸控制不住的急促起来,还隐约听见耳边有个声音一遍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
那声音也那样熟悉,便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努力地追寻著声音的方向,却只一片黑暗,焦急里又觉得喉头有腥热的液体涌上来。那人惊慌的唤著人,声音里还掺杂著急促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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