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你都没换号?”
周焱苦笑一下,道,“如果我换了号,你找不到我怎么办,这么多年我一直等着你回来。”
他十年不换号就是怕李烈这货想起他来找不到他,他说过他是他的家,他怎么能让他无家可归。
李烈两眼泪汪汪,抱住周焱,下巴伏在他肩上,哭骂道,“你----”只一个“你”字便断了音,他嗅到他身上的香味,和少年时代如出一辙,他顿时又不想走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周焱催促他道,“别像小孩一样黏黏腻腻的,快去工作!”
李烈摁下电话,骂了一声“操!”
周焱细心地帮他整理衣领,抚平褶皱。李烈眼里出蜜地看着他,“周焱,你还真是一个贤妻良母。”
周焱叹道,“我是贤妻,可没有一个好外子来配。”
李烈对文学根本一窍不通,文化知识贫瘠得可怕,他两眼一瞪,疑惑道,“外资要多少,哥都给你,这样算不算包养?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焱,“……”
文盲过了十年还是文盲,没知识得令人发指。周焱一个响指扣在他脑门上,怒道,“快滚回去工作,死文盲!谁要你的钱,我可是堂堂教授,要包养也是我包养你这个混球好不,你……”
李烈自知之明地避而远之,退步三米之外,拱手道,“我嘴皮子哪有您堂堂教授厉害,在下告辞,等我电话,下回床上见真招。哈哈哈哈哈哈哈。”
送走李烈之后周焱关上门觉得屋里好寂静,他走到卧室,打开抽屉,各种各样的药瓶在向他示威:治头痛的、治胃痛的、治腰痛的……不一而足。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回想自己这十年沧海一粟的生活。
读大学,保研,读博,任教,写论文,当上教授,匆匆十年,眨眼便过。
也落得一身病,无人问津,没有人倾诉,特别是刚入大学的那会儿,人生地不熟,他自己又不善于融入集体,每天独来独往,既烦闷又孤独。
很想李烈。
日复一日的想。
一分一秒的想。
想他的一切,眉,眼,鼻,身体,话,动作,笑,抱,和他给他的安定,熟悉,与温暖。
他一段时间还抑郁过,曾试图自杀,吃药才能缓解头痛,足足进行了大半年的心理治疗才重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凄风苦雨,却还在想着李烈。
幸好他对自己的专业甚感兴趣,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全身心浸泡在书本里,他怕他一离开书就会下意识的想李烈,想那个十年前不告而别的负心人,然后头又会开始痛,非得找个神医把脑袋里的让他痛的神经给拔了。
他的心理医生曾劝他忘掉过去,这样会好受一些,可他很顽固,他宁愿痛也不愿意忘掉李烈。
不甘心。
他不甘心放弃。
他一定要等着他回来。
看,一切都是自己作的。活该每天失眠,心悸,多梦,总是梦到十年前李烈在瓢泼大雨中浑身湿淋淋靠在他身上孤独无助的模样,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法为他分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离开是一场噩梦。
回来是一场幻梦。
他掐自己的大腿,掐得发青,半天才知道这不是梦。
他不是周公,自然李烈也不是那只蝶,所以没有孰是梦孰是真实无休止的辩论。
他是他,李烈是他的人,和好如初,珠联璧合,狼狈为奸,凡世俗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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